伤,轻则一年半载,长则十年百年闭关修养也是有的,甚至有些伤患足以留下终生隐患,从此难再登高更进一步。
我鼓动莫紫衣此时炼化精魄,亦是希望她趁此机会加以调养,恢覆元气,毕竟眼下所处并非善地。
她心中理应分得出轻重。
见莫紫衣安心炼化,这一份信任已无须多说,我同样打坐炼化精魄。
老黎真是不是女人胜是女人,他曾有言,女子一旦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或类似我这般情况,就会像流浪的猫狗一般,可以四脚朝天敞开肚皮在你面前安然入睡。
一月时光匆匆而过。
莫紫衣再次睁眼苏醒,却见我在瞧着她,神情有点发呆。
“看什么看,你还没看够——”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妥,容易令人遐想误会。
我伸了个长长懒腰,“无聊得紧,亲睹仙子修炼打发时间,不算罪过吧?”
一路来,我总计得了十颗精魄,一半给了莫紫衣,另外五颗短短几天就炼化掉。
终究有点放心不下,是以一直留守在旁。
“之前没发现你这人除了狡诈如狐,竟还如此油嘴滑舌?”莫紫衣微有薄嗔。
“我优点其实蛮多的,只不过不善於表现而已。”我厚着脸皮道。
莫紫衣轻嗤一声,转而道:“你一直在这里?”
我点头,“有幸为大名鼎鼎的彩绫仙子护关,魏某岂敢渎职?”
莫紫衣飞来一个白眼,神色缓和下来,面间气色也好了许多,不见先前那般西子病态。
“你姓魏?”
“本人坐不更名行不改姓,魏真是也。”
“真够狡诈的!什么赵寒舟丶李寒蝉丶安道诚,居然都是假名。”
“紫衣,江湖行走不易,小心为上,保命第一。”
莫紫衣难得没有再次讥讽。
大家都是野修出身,这之中的不易虽大同小异,却也是五十步和八十步之间的区别。
“为什么?”她又问道。
“什么为什么?”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莫紫衣有点气恼起来,“别跟老娘丶我装糊涂!”
她一掌拍在树洞壁上,见我好像有意装傻扮痴,更生气几分,也不再遮掩。
“秘境大殿为何拼死救简?”
奶的,我彻底懵圈了。
这女人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我原本以为她要问的问题是为什么甘心守护她一个月?或者为什么将炼化精魄这么珍贵的法诀毫无保留告之?再或者为什么愿意将真名道出?
眼下这般思维变化,无论我是魏真还是赵寒舟等等,打破脑袋也猜想不到。
心头陡然一个激灵,一道念头电闪而过。
当年犹在卖桂花糕的那座小镇时,我决定去小店门面耍一通武艺前,老黎问了我一个问题。
“女人都喜欢问为什么?女孩子也不例外。如果女孩问你,为什么喜欢她?你打算如何作答?”
我想都没想,直言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来的为什么?”
老黎一时沈默,久久无言。
我又笑骂道:“老黎头,总不能像你那些破杂书上说的,我贪图你的美貌丶身段——呸,我和她都还没发育好了——你欣赏我的才识武功吧?你这些歪门邪说,可别将我魏哥儿带沟里去了。”
老黎醒过神来,拍拍我的肩膀,颇是郑重,“有出息,这方面你将来肯定胜过我。”
我得瑟一笑,“放心,我绝对不会打一辈子光棍,怎么也要弄出个娃来,叫你一声爷爷。”
结果当然就是没结果了。
女人的心思果然海底针,不好摸也不好猜。
好歹看过了人家半片身子,我寻思一番,神色真诚无比:“当时纯粹一时冲动。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怎么也看不过眼!”
莫紫衣半信半疑,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旋动,“我看你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存心巴结天宫寺,被我猜中了,对吧?”
姑奶奶你能这般想真好!
我赶忙点头,“嘿,讨好二者,兼而有之,大树底下好乘凉,人之常情嘛。”
莫紫衣见我回应如此之快,不由狐疑起来:“你不会还有其它目的吧?”
我举目望天,故作无奈,叹息道:“天下之大,也许没人真正愿意像孤魂野鬼一般,永远做一个没有归宿的野修。”
这一句话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