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前实在不能忍耐,终于被实验组安排了最近的飞机,送到长安来缓一口气。不说气候比北边更为温暖,至少长安城中没有铺天盖地、无处不在的真菌孢子。
张瑶倒是很讲义气,尽管冻疮遍布行动不算方便,仍然一口答应沐晨的请托,甚至主动要求尽快出发,不必耽搁。
“真菌孢子引发的免疫反应变化很快。”她道:“拖得太久反应消退,可能就什么都观察不到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去出诊看一看病人而已,也算动动脑子,省得无聊。有车吗?立刻动身吧。”
向亮倒是预备了马车,但要一个冻疮患者乘坐这种中古时代的硬板拼接造物,那未免过于不人道。因此他们不得不向别院发令,临时调来了一辆备用的装甲车,还额外将座位以衣物软垫铺好,才战战兢兢载好张瑶,取道平稳大路直奔别院。
萧绚被安放在别院内侧的静室内,昏睡数个小时后早已苏醒,只是镇定剂药力未过,只能躺在病床上转动眼珠。他曾经见识过后勤组医生那近乎于鬼神的医术,但现下能亲身体验这些怪异的技术,仍旧恍惚迷离,隐约不敢置信——尤其是费力瞥见病床边滴答作响的怪异机器,以及那些贴在自己胸口与脑门的金属亮片时他周身的瘙痒与肿胀感已经消弭,只是手臂依旧隐隐作痛;顺着手臂望上去,还能看见一个悬在木架上的水晶圆瓶。瓶内水波盈盈,隐约有水滴自透明的管道滴下,似乎蜿蜒向下,流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