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旧档, 虽然数目不准, 但也能大致推算。如果按我的估计,那么长安周边的流民少说也有二三十余万。只要有人能设法调动一半, 那长安城的城防就不用再维持了!”
这句话说得极为直接,但道理却实在无可反驳。十几万被裹挟的流民已经不再是人了, 而应该被视为洪水猛兽, 或者不可抵御的天灾。即使长安的高城厚墙能够将这些饥荒中丧失理智的灾民拦在城外,周边的农田山庄也一定会被掠夺一空,连根草都不会留下。这种蝗虫过境式的坚壁清野之后,城中的物资立刻就会断绝, 再也无法抵御以逸待劳的敌军。
南北相争数百年以来,这一套驱流民为兵的毒计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次,而别院外的两人都读过兵法,当然知道此时的一念之仁会有多么大的危害。因此, 杜衡凝神逼视萧绚,眼神中俨然已经有了凌冽的审问之意。
但萧绚并没有被杜衡的眼神震慑。他面色不变, 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阁下以为应当如何?”
“当然是竭力劝告殿下!”杜衡斩钉截铁道:“现在是心怀仁念的时候吗?而今流民数量不多,还远远没有成气候, 只要下狠手驱逐,就能迅速平息风波,防患于未然。现在不流血,难道要等到流民围城的时候让士卒流血,让官吏流血,乃至于让殿下流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