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自来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头上戴着由银丝编织的藤蔓王冠,冠上垂落的银链在黑发若隐若现。
北灼言的面容本就妖冶,此刻被打扮的平添了几分神性,整个人都像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来的妖神。
“灼哥,”谢元对北灼言挑眉,“你还怪好看的。”
秦韵虞盯着北灼言的脸疯狂点头,“没想到北小灼穿白衣服也很好看呢。”
莫名其妙被夸了两句,北灼言原本不悦的心情突然被冲淡了几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金眸微微闪烁。
“咚──”
兽鼓被重重的锤了一下,发出闷响。
“恭迎月神临世──”
苍老的祭司张开手臂高呼,接着俯身弯腰,恭敬至极。
北灼言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看向祭坛的另一侧。
一道身影缓缓出现。
刹那间,天地仿佛失去了色彩,唯有一道清冷的雪色身影。
少女与他都是相同的白衣,衣摆处用银线勾勒出十二轮不同的月相,纯净的不惹尘埃。
她的腰间也缠绕着七色藤蔓,坠着一圈玉铃铛。
每走一步,铃铛便一响,声声清脆。
如雪的长发被绸带松松束着,头上戴着华丽的月冕,细碎透明的宝石轻轻摇晃。
整个人如雪般空静,似月华般清冷,仿若真的是月神降临,俯瞰众生。
所有人都默默屏住了呼吸,看的目不转睛。
系统在少女身后勤勤恳恳叼着曳地雪色纱摆,祺安蹦蹦跳跳在前面洒着花瓣。
青龙和白虎拿着陶罐,将圣水洒在地面上,驱散灰尘。
谢元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敲鼓,那根竹笛被他别在腰间。
毕竟比起音律,打鼓至少不会跑调。
万众瞩目下,弗清念踏着皎洁的月光,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北灼言。
她站定在北灼言身前的平台上,比他略高几分,清冷的面容在月光下近乎透明,垂眸时眼睫投下一片浅影。
老祭司高声道:“赐福──始!”
声音落下,鼓点与弦乐突然变得轻缓了很多,古老而神圣。
北灼言望着高处的少女,心跳一声又一声,在胸膛跳的不加掩饰。
金眸里只倒映出了一个人的影子,仿若全世界唯有这一人。
老祭司恭敬奉上一根缀满晶莹露珠的灵藤,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下。
“一赐──月露涤尘,百厄消散!”
弗清念接过灵藤,手腕轻转,带着露水的藤蔓在北灼言周身拂过。
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水露,北灼言却仿佛真的被净化了般,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愉悦。
他不自觉弯起眉眼,眼眸亮晶晶地望着认真赐福的少女。
“二赐──神纹加身,福泽永驻!”
老祭司奉上一只羽毛笔,由月翎鸟的尾翼制成。
弗清念执笔蘸取银液,笔尖在落到北灼言眉心前,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
“会有一点痒,忍一下。”
北灼言微微点头,“好。”
只是痒而已。
他的念为他赐福,哪怕是疼他也会忍住。
银液顺着羽毛笔尖凝成珠坠,弗清念指尖轻颤,在北灼言眉心勾勒出第一笔。
神纹自额间蜿蜒而下,笔尖扫过他高挺的鼻梁。
少女离得很近,微凉的呼吸掠过他微阖的眼睫,北灼言喉结滚动,肌肤泛起细密的战栗。
那抹凉意裹着若有似无的莲香,在咫尺间织成无形的网。
当神纹延伸至唇畔,少女垂落的发丝拂过他泛红的脸颊。
就在北灼言以为结束时,少女突然挑起他的下颌,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灼烧神经。
北灼言愣愣看着少女的眼睫,有些茫然。
本该停下的羽毛笔此刻顺着下颌往下游走,北灼言猛地攥紧了衣袖。
酥麻感如电流窜过脊背,连带着尾椎都泛起细碎的痒意。
“别动。”
弗清念的呢喃带着蛊惑,笔尖已悄然滑过脖颈。
北灼言睫毛剧烈颤动,能清晰感受到笔尖扫过他锁骨的轻痒。
银液在胸膛绽开繁复纹路,笔尖触及心口,他猛地咬住下唇,耳尖红得滴血。
当少女最后一笔落下,北灼言浑身已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