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魁艰难地慢慢搓动双脚,他摇晃了几下身体,脚镣哗哗啦啦响了起来。
“求求您军爷……”玉蝶、玉蛾同时哭着央求道,“能不能让俺的恩人脚上不带铁链休息一夜?这是恩人最后的一个夜晚了。”
“军法规定无权更改!”军士冷冰冰地说道。
“这是党国高看……高看我啊!临死……临死还赚得几斤……几斤生铁。”钱魁嘴里喷着酒气洒脱地“呵呵呵”痴笑起来,“永别了……永别了姑娘们……祝福……祝福你们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做个有用的好……好人儿。”
玉蝶、玉蛾顿时“哇”地号啕大哭起来泪如雨下:“恩人呐……俺们再也见不到恩人啦……永远也见不到大叔您啦……”
此时的钱魁好像是对阳世无牵无挂了,他既然看透了生死参透了人生、尽管晚了点儿,但他在阳世的一切的一切也都放下了,他洒脱了、只剩下一个肉体躯壳儿了,这个肉体躯壳迟不了多长时间也就不存在了。他那混杂着善恶、浸染着几种颜色的灵魂也自由了、放飞了,放飞在阳世通往阴间光溜溜儿的大道上。
“走啦走啦……”钱魁双脚拖着铁镣晃晃悠悠向门口走去,“姑娘们哇……大叔无牵无挂啦!什么……什么牵挂都、都没、没有啦……”
这时玉蝶、玉蛾“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一边向着钱魁磕头一边恸哭道:“您就是俺们的父亲,俺们就是您的女儿……父亲大人一路走好!”
“谢谢好闺女!两个……两个多好的闺女哇!”钱魁感叹着留恋不舍地走出接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