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
她轻咳两声,对着山壁折角处唤了一声。
“高月,出来吧。”
楚高月无声从高处落下,踏着石子崴了一下。
她什么都没做,只抿着嘴难过的看着丰秀容。
“先跟娘回去,你想知道什么娘都告诉你。”
两人一前一后穿越山体中的隧洞,回到住处。
膏粱锦绣的厢房中,无论楚高月问什么丰秀容都有一一作答。
从当年的灭门到前几年的暗中追杀,无一遮掩。
只谈事实之外,丰秀容从未提过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等楚高月问完了,又反问道。
“丰行舟是你带进来的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密室?”
“有一次我去给爹送夜宵,他好久才来给我开门,我就猜到了。”
“真聪明,果真是我的女儿。”
丰秀容柔柔笑着,与往常一般无二。
她的反应太过平淡,让楚高月有些憋闷。
“为……”“咔!”“谁?”
瓦片碎裂的声响过后,再没有其他声音。
楚高月还想出去看看有没有人,却被丰秀容拉住。
“是和丰行舟一起来的那个人,不用管。”
“……娘你怎么会知道?”
纵有万千个问题,丰秀容都愿意为女儿解答。
但不是现在。
她捧着楚高月的脸,仿佛看尽了过去的二十五年。
“高月,娘做再多恶事,都是娘的选择,有什么结局,也是娘自求的果子。
娘只希望你明白,你是你,娘是娘,你做你的事情,娘做娘的事情,彼此没有任何干系,明白吗?”
“不,我不明白。”
楚高月摇着头,始终不愿与母亲划清关系。
另一边,父子俩之间并没有母女这般和谐。
丰行舟被逼吞了化气散,又吃了软筋的药,此刻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他看着丰霭恕,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人。
原本他以为那是他的父亲,可又有人告诉他,不是。
所以,他只是个父不详的奸生子吗?
‘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无数次质问自己,信念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高大青年垂下眼皮,默然如一块石雕。
在他身前,丰霭恕一瘸一拐的来回垦地。
黄发台背,越走越显得愈发苍老。
待这几分地垦完了,他才姗姗来迟的扶起丰行舟。
磋磨到麻木的老人看着生性木讷的青年,呐呐低语。
“你是婉贞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莫听秀容胡说。”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