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毓芳送到毓家,萧振东跟陈胜利改头换面,再做贼似的溜达到了彩霞大队,喜宴,都已经进入尾声了。
“小子,咱们好像来晚了。”
萧振东:“……”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胜利现在的年纪大了,就知道说一些,大家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的事儿。
“额,”沉吟片刻,萧振东委婉的,“叔啊,要不,你现在说点我不知道的事儿呢,咋样?”
陈胜利一噎,讪讪了半晌,对着萧振东翻了个白眼。
嘟嘟囔囔的,“这话说的,都能给人活生生堵死。
你都不知道了,我还能知道个啥啊。”
“咋整啊?”
“没咋整,”陈胜利试探的,“咱们在这儿猫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过去打探一下消息?”
萧振东对自己的乔装,还是挺自信的,只是,一时间有些拿不准陈胜利会不会露馅。
思索再三,萧振东还是决定,先冲了再说。
好好一大活人,总不至于被活生生吓唬死啊。
“走!”
打探消息的过程,比俩人想象中的,可轻松多了。
赵家喜事儿,凡是上门道喜的,一律三粒水果糖,就凭这,可给大队里的男女老少,孩子们给乐疯了。
平时吃不上的糖果,这会儿只要稍微有点眼力见,说两句吉祥话就能有……
嘶!
赚大发了啊。
因而,等萧振东、陈胜利凑过去的时候,是一点都不带露馅的,拿到了仨水果糖。
俩人就凑到一边蹲着了。
陈胜利不算太大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压低嗓门,跟萧振东咬耳朵,“不是我说,这赵家,未免也太大的手笔了。”
萧振东没吭声,心想,不大才奇了怪了。
那几车粮食,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赵家人手里呢,拿点水果糖,算啥啊?
“大吗?”
“大,”陈胜利低声道:“自从长泽那小子进了这赵家的门,在里头做内应,探查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找人打听了。
赵家这兄妹俩,打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一块长大,按照咱们打探来的消息,这可都是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人家。
可是……”
陈胜利眼底闪过一丝冷芒,“你觉着,正儿八经的本分人家,会在大队里粮食歉收的时候,折腾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吗?”
扪心自问,陈胜利做不到。
就算是手里有这些东西,他也不会这么干的。
在别人都饿的两眼冒绿光的时候,你手里有东西,本身就是一种过错。
而赵有钱,偏偏就拿了金贵的糖,出来散了。
要么是赵有钱缺心眼,要么就是赵有钱足够自信,有恃无恐。
比较起前者,陈胜利还是觉着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点。
“就算是不歉收,”萧振东诚恳的,“本分人家,也不会整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至少,萧振东就不会。
“所以,他们家,就是有鬼。”
有鬼归有鬼,可,鬼在哪儿呢?
萧振东的神思,飞走了。
此时此刻,他打心眼里希望公安局的人,能从李旺的嘴里,多少撬出来一点东西。
只要把东西撬出来了,后续,把赵家这群嚣张的货色,都抓起来,问题,不会大的。
他看着挂红的赵家,目光有些阴沉。
得意吧。
想必,是得意不了多久了。
……
“累了吗?”
娟子不是累,她是疼。
就算今天结婚,从始至终都没有她参与多少,可拖着疲惫、病痛的身体起来应付人,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还好,”娟子额头的汗水,就没干过。
腿疼的,她几乎要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