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终于哭了,她觉得自已太委屈了,自已最宝贵的东西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还被质疑是贪图富贵,“我,我没有。”
“不许哭!”
锦儿鼻子耸动,声音虽然止住了,但眼泪却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锦,锦儿。”锦儿一抽一抽的回答。
“你家夫人叫什么?”
锦儿略一犹豫,还是说出了口,“林贞,娘。”
“既然你不答应我提的条件,那这笔账就算在林冲头上好了,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块玉是太尉送的,他老人家发起怒来,啧啧,恐怕林冲性命不保啊,我若是趁机拿捏住林娘子,那她还不是任由我,嘿嘿……不错,不错,这叫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锦儿更慌了,这些年来林娘子待她不薄,‘若是因为我再连累他们夫妻二人,那我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锦儿觉得本就是自已的错,自已承担就好了,大不了一死而已。“你不能找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我的错,是生是死我悉听尊便就是。”
可怜的锦儿刚经历强抢民女案,都还没理出头绪,又身陷惊天碰瓷案。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骨气,你身上有卖身契约吗?”
“有,我的契约还有十八年。”
锦儿被卖时只有四五岁。契约的期限是三十年的。
朝廷需要足够多的百姓保证赋税的征收额度,如果都成了奴仆,那官府找谁收税去,朝廷是有法令禁止人口买卖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把卖身契上加个期限,这叫做力工,是雇佣关系,朝廷对此也没有好的办法。有时候爆发洪涝灾害,一些百姓生存都是问题,很多人确实养活不了自已的孩子,对于这种卖儿卖女的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于拐卖妇女儿童的是被严厉打击。
像锦儿这样的,期限是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的,也很普遍。
“那你随我去取你的卖身契吧,至于生死听从太尉安排。”‘这妮子可能是个大雷!我这是为了安全起见,可不是馋她的身子。’
……
高世德承接了之前高衙内的记忆,汴京城内古香古色的建筑,让他看着既熟悉又陌生。一行人融入来来往往的人流。
他和他带的两个护法太显眼,街上不少人认出他了的身份,都对其都避之不及,‘看来之前高衙内在汴京城还是有些名声的。’
之前高衙内的恶,是那种很低级的恶,例如牵狗纵马招摇过市,或是大街上闲逛吃东西不给钱,或是有人挡路他上去一顿猛揍,甚至看别人长的比他帅,他也会给对方一顿海扁。有点类似上学时期的不良少年,无非是想博人眼球,享受那种走到哪里都被瞩目的感觉。现在的高世德虽然也不算是好人,但他不会坏的这么低级幼稚。
高世德刚才的消耗着实不小,在街道上有不少卖小吃的,他看到不错的也会驻足品尝一二,不过他会嘱咐高大付钱,可那些小摊贩都吓得连连摆手不敢收。
一个小摊贩主对高大道:“衙内能看的入眼品尝,那是小的荣幸,小的可不敢收钱。”
高二大着嗓门,“衙内今天发善心,给你钱你就拿着,怎么,你难不成是想挨揍。”
“哎哎哎,小人收下便是。”高世德在前面走着,听到高二的呼喝总觉得不得劲,什么叫今天发了善心,“真是个不会说话的棒槌。”
他一路走上走马观花朝林冲的宅院而去。
……
回到家林贞娘在浴桶中拼命搓洗自已的身体,眼泪吧嗒吧嗒的流着,直到外面丫鬟禀报说林冲回来了,她才止住泪水穿戴整齐走出来。
“下人说你气色不好,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面对林冲的关心,林贞娘心里五味杂陈。
林贞娘非常纠结,自已的清白,家人的性命,都在这一念之间,今天的遭遇她思量很久了,她还是不敢告诉林冲,她怕林冲为了报仇搭上性命,她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开口,巨大的压力和委屈让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不由得眼睛湿润起来。
“怎么还哭了?”林冲连忙为她擦掉泪水,林贞娘扯了扯嘴角,艰难的开口道:“没什么,就是没能给林家留个后,心里憋闷。”
“诶,我当什么事呢,我又不着急,我们再努努力早晚会有的,对了,怎么不见锦儿?”林冲觉得这种情况还是让锦儿陪着她说说话可能会好些。
“我,我让她去给我抓点药调理这破身子,呜呜。”
林冲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