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回到会宁殿,立即着梦竹去麟德殿寻纯妃。^1^5~1/t/x/t`.~c?o^m+绿柳则特意携明月折返方才那条甬道。
约莫两刻钟后,绿柳二人先一步回来。
“娘娘,幸好方才未去揽月亭,奴婢发现亭前石阶上有几处被人刻意抹了桐油,若不细看,还以为是雪后积水,稍不留意便会滑倒......”
绿柳面色微白,后怕地攥紧了帕子。
明月紧接着沉声回禀:“奴婢顺着足迹追踪,至梅林深处便断了线索。从脚印深浅和步距来看,此人应当有些功夫底子,且对宫中地形颇为熟悉。”
冬瓜脸色铁青,恨声道:“究竟是谁如此歹毒?这分明是冲着姝姝来的。”
自会宁殿到灵粹宫这段路,冬瓜是最常走的,她道:“要不要传平日里负责洒扫宫道的内侍,此事总归是他们疏忽......”
话音未落,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纯妃裹着斗篷快步而入,发间珠钗都未来得及扶正,一进门便急声道:“姝儿可还好?”
孟姝忙从案几上取了手炉迎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没事。倒是你,路上可曾遇到什么异常?”
梅姑姑满脸忧色地围着孟姝转了两圈,见她确实无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方才梦竹那丫头说得不清不楚的,可把娘娘急坏了。¨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我们去麟德殿这一路倒是风平浪静。”
孟姝拉着纯妃在暖榻上坐下,细细将方才之事道来。纯妃听罢,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这般下作手段,左不过是皇后或是庆嫔的手笔。你方才说那人影像是仁明殿的?可派人去承天门查问过?”
仁明殿首领内侍陈令随凤驾随行,若中途回宫,必然要在承天门留档。
明月回道:“方才娘娘已派小年子去暗中查探,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不多时,小年子匆匆赶回来,带了两则消息。
“回禀娘娘,”他躬身道,“奴婢去承天门查问过,皇后娘娘宫里这两日不仅没人回宫,留守的杏雨姑娘等人也未曾出过仁明殿。”
“还有一事,春桃姑娘半路遇见奴婢,特意让奴婢带话——曲美人将齐嫔娘娘赐下的金锁,又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
纯妃与孟姝对视一眼,问道:“是用来引福的金锁?齐嫔可有什么反应?”
小年子回道:“春桃说齐嫔娘娘虽有疑惑,却也没多说什么。\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不过春桃姑娘还提到一桩怪事,说曲美人似乎与大公主格外投缘,每回去叠琼阁时,大公主都不哭不闹,安静得很。齐嫔娘娘也因此待曲美人格外不同。”
当初齐嫔多受纯妃照拂,待令仪满月后次日,特意将一件襁褓赠给纯妃,这是表示极亲近的意思。当时还对纯妃提过,说将一枚贴身金锁送给了曲美人。
这两类物件,正是应的民间与宫中“婴物引孕”的旧俗。
“倒有些蹊跷,” 纯妃眉间微蹙:“曲美人得了金锁该珍视才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还回去,难不成有什么深意?还是...她已经有了身孕?”
孟姝垂眸细思,随后缓缓摇头:“应当没有。自慈宁宫受伤后,曲美人便未再侍寝,且前几日还曾召过太医。”
纯妃道:“此事暂且放下,眼下当务之急是彻查姝儿遇险一事。”
说着她转向梦竹,声音沉了几分:“即刻传掖庭童大人与六司主事来会宁殿议事,就说本宫要亲自过问年节防务。”
......
隔了两个时辰,小元子、小年子兄弟两人开路,纯妃亲率仪仗护送孟姝回灵粹宫。
此事自然也惊动了慈宁宫里的姜太后。
宫中接连诞下两位公主,是以姜太后对孟姝这一胎格外看重,这回不仅特意遣了两位掌事嬷嬷过来看顾,还下了口谕命掖庭令童薄严加查办。
此时,沿途宫道已悉数清理干净,不仅连一块凸起的石头都看不到,就是缝隙里的积雪都铲得干干净净。
负责宫苑洒扫的是尚寝局辖下的司设司,陈司设战战兢兢地督着内侍们来回巡查,却不知这般亡羊补牢之举,反倒更添纯妃怒意。
“陈司设玩忽职守,自去掖庭领二十杖。”
纯妃凤目含霜,“其下典设、掌设、女史等一应人等即刻撤换。” 她环视跪了满地的六司主事,“除夕在即,若再生差池,一律严惩不贷!”
灵粹宫。
绿柳引着慈宁宫两位嬷嬷往偏殿安置,梦竹与蕊珠明月三人又将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