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知对风叔瓒,以及他口中的主上,顿时好感全无。
风叔瓒仿佛是宣读圣旨的太监继续说道,“主上在我来之前做了指示。” “此战若败,李教谕可入郡城,成为一名随行书童,未来有机会成为弟子。” 他说到这里,语气中不由自主带上一丝傲然,“地位与我相当。” 李砚知心中冷笑不已,说是书童,怕不就是个奴仆。 你当奴仆还当出优越感了? 见李砚知面无表情,身子微微发抖,风叔瓒还以为是这小家伙被天大的好运砸晕了。 遂继续说道, “你且记住,即便只是书童,在郡城也依然高高在上,多少名门望族想拜入主上门下,最终连书童都做不得。” “不过李教谕此战获胜,主上便给了第二条路。” 说到这里,风叔瓒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难以辨别的嫉妒, “十一月底的秋末大考,若李教谕考核成绩斐然,可以直接成为主上的记名弟子。” “从此地位尊崇,一跃入龙门。” 他难得伸出手,好似给了天大的面子,拍了拍李砚知的肩膀,“李教谕,希望你不要辜负主上的期待……” 说完,驾驭一道清风遁去。 李砚知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 这种高高在上的家伙,可真特娘的欠揍啊,连说句话都好似在怜悯,仿佛是降下恩赐。 书童?弟子? 呵呵…… 这哪是鱼跃龙门?根本就是跳着当狗! 老子可没有再给自己找个爹的习惯。 真特么晦气。 这时,张季和青木道人走上前来,朝李砚知拱了拱手。 “李教谕果真是少年英雄,如今再得大人物赏识,一飞冲天指日可待。”张季脸上挂着笑容。 一旁的青木道人也没半点不愉之色,朝李砚知露出矜持的笑意,就好像武峰闯山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李砚知眼底的怒气一闪即逝,但很快便抱拳行礼,“敢问大人尊名?” 张季笑着抓过李砚知的手,“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痴长李教谕几岁,称呼兄长即可。” “我乃彭县四阶方师,张季。往后李兄弟若是有什么事,皆可去彭县寻我,为兄一定不会让李兄弟失望。” 李砚知被这虚情假意的客套弄得浑身不对劲,但此时他还没有翻脸的实力,只能干笑道,“多谢张大人抬爱。” “李兄弟这话就见外了。”张季抓过青木道人,介绍道,“这位是青木私塾的青木道人。” “你们都是蒙乡有真才实学的人,平日里可多走动走动,毕竟都是在为蒙乡做贡献嘛……” 青木道人也赶紧朝李砚知抱拳行礼,虽然他年岁颇长,但态度却恭敬的像是晚辈。 李砚知连称不敢,“晚辈只是后学末进,还要向前辈多讨教才是。” 双方已经正式见过面,张季便不再多留,往后拉近关系的日子还很多,如今这个场合并不合适说太多。 目送张季以及武家村人离去,李砚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然后一脸嫌弃地搓搓手,掸了掸被风叔瓒拍过的肩膀。 接连两次令人浑身不爽的谈话,把他获胜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村长和孟昌民走过来,满脸担忧道,“李先生……” 李砚知摇摇头,“小事,无伤大雅。” 此时的孟家村已经是欢乐的海洋,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向李砚知道谢。 李砚知暂时抛下心中不快,被一群娃娃拉着,加入了孟家村的欢庆当中。 直到半夜,大家这才纷纷散场。 李砚知打水洗漱一番,回到屋子准备休息。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李砚知狐疑开门,本以为是孟武找自己有什么事,没想到却是自己不曾想到的面孔。 不是陌生人,但也差不多。 赫然是当初在彭县,希望自己来蒙乡学堂的那位四阶方师。 今天可真是有意思。 名不见经传的孟家村,何德何能有接二连三的大人物到访? “这位大人,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李砚知请商黎进屋,给他倒了杯水。 商黎就像是来了自己家一样,随手招来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坐下,喝了口水,“嗯,山里的水的确比县城里的好喝些。” 他见李砚知还站着,招了招手,“坐,别客气。” 李砚知嘴角抽搐,这哥们儿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我今天顺道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看了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