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又喊道,“满满,过来坐。”
顺着赵政的目光,众人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等江野落座在赵政左手边,面面相觑的众人才问道:“赵总,不知这位是?”
“这是我亲侄子,江老的孙子,”赵政含笑介绍,“孩子刚进公司实习,投资全凭喜好,摸索阶段,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干涉,以后孩子若是跟各位撞了什么项目,还请多多包涵。”
能被赵政如此重视,又是江立军的孙子,众人很快反应过来这孩子是谁,纷纷表态。
很快,江国谦带楚媛出现在门口,楚媛端了酒,赵政只看了一眼便自顾自倒了杯茶:“我下午还要回去开会,以茶代酒,祝两位百年好合。”
赵政面前还放着喝了半杯的酒,他明显是不愿意承楚媛的敬酒。
江国谦知道赵政跟梁家交好偏爱江野,自知理亏没觉得不对劲,但楚媛的笑容在脸上僵住,几乎维持不住假笑,她举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众人端着威士忌嘴里说着祝福,冰块在杯底轻轻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倒更像是在嘲笑她的窘迫。
旁边摄像还录着,她楚媛敬的第一杯酒就被驳了,难免要被一桌子人轻视。
江野神色淡淡,看着倒是对楚媛没什么敌意,敬酒的时候虽是喝的果汁,但很是乖巧的祝福道:“祝爸和楚阿姨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楚媛听着别扭极了,总觉得江野话里有话,但又挑不出毛病,只能露出假笑:“谢谢。”
楚媛担惊受怕一整天,但除了这些小插曲,婚礼意外顺利。
等送走所有宾客,江国谦带楚媛去领了证,看到结婚证,楚媛终于放心下来,这才装模作样捂着肚子表演痛不欲生。
江国谦吓得不轻,但距离自家医院较远,只能就近去了旁边的医院。
江野接到楚媛“流产”的消息时,刚好赶在进禁闭室的前一刻。
……
牛奶味混着血腥味在密闭空间里发酵,江野把玩着染血的玻璃碎片,苍白的指尖在腕间划动。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瓷白的皮肤蜿蜒而下,在大理石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倒映着四周惨白的冷光灯。
警报声骤然响起,江野扯动嘴角露出微笑。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为首的保镖打开门的一瞬间,就见江野仰躺在血泊里。
\"急救箱!\"保镖扯下领带按住江野渗血的手腕,大吼道,“快让人拿急救箱!”
医疗组涌入的刹那,江野突然暴起,沾血的玻璃碎片抵住最近那人的颈动脉,他戏谑道:“猜猜看,我杀你会不会坐牢?”
众人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怕江野发疯真闹出人命。
混乱中,江野挟持着人往外撤,他撞翻医疗推车,趁着众人惊愕的间隙,疯狂往外跑。
在进入休息室后,江野抓起墙角的网球拍抵住了能出禁闭室的门,又迅速在专用网球拍包里,找到了江宁舟提前放好的车钥匙。
打开窗,暴雨裹挟着寒意扑在脸上,江野调整呼吸,观察地形,脑子里迅速做出能避开老宅安保系统的路线图。
江野必须在今天逃跑。
因为今天是周一,众人在前厅聚餐,宅内缺人手,禁闭室就没有江家保镖任职,全是物流仓库人员。
他逃跑成功算江宁泊失职,江宁泊肯定有渠道封锁消息,让爷爷以为他还在关禁闭。
保镖发现禁闭室出口不通,已经紧急返回,从入口处往网球场休息室赶去,脚步声穿透雨幕迫近。
江野按下车钥匙的启动键,边跑边换衣服,他扯开染“血”衬衫,换上棒球服,往网球场出口跑去。
刚出球场,便看到江宁舟提前设置好路线的车自动驾驶到眼前。
发动引擎,江野驶出老宅区域,却见一辆车跟他擦身而过,而后大转弯停在原处几秒,重新发动紧随其后。
江野预感不妙,望向后视镜,认出那是江宁泊的车。
黑色越野车如离弦之箭追来,远光灯刺破雨幕,在湿滑的路面上拖出光影。
面对即将追上的车,江野猛打方向盘,车子擦着防护带边缘漂移过弯,副驾上的两个大箱子随着剧烈颠簸移位,车牌更是掉落下来。
江野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伤口的刺痛反而让意识愈发清醒,后视镜里,江宁泊的越野车精准地咬住他的车尾。
进入盘山公路,两辆车展开竞速,转弯时,两人都降下车窗,江宁泊内道加速,终于堪堪与江野车头齐平。
江宁泊怒道:“满满,你现在必须去医院!”
江野任由风雨灌进车厢,抽空对江宁泊竖起中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