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彻底坏了良心,也不会真的在这个关节上催逼过甚。
无论是走卒小贩,还是文武公卿,都早早地收了公事,在自家的宅子里洒扫庭院,张灯结彩。堂上的字画,门头的春联,窗台的福字,都一一除旧换新。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所有人都满怀对来年美好生活的期望,务求以全新的面貌,去迎接不可知的未来。
松鹤茶馆里的二楼雅间,吴能才吴东亭身边照旧聚拢了一批人,正听他口沫横飞,宣讲外面的异闻趣事。这吴老四多年来走南闯北,行商贩货,虽说今年回来就缩在城里头不肯再外出,依旧是消息灵通,被众人视为包打听的角色。
今日是大年,松鹤茶馆的老板也是做惯买卖的,早早就贴出告示,老顾客一律免去茶水钱,更每人奉送四色点心,答谢众位街坊一年来的关照。因此今天聚在这茶楼的客人格外多,人头涌动,跑进跑出。
当然宾客清一色是男人,这个时候,各家的女人都在家中洒扫庭院,洗菜做饭,准备除夕的祭祖仪式和年夜饭。而男人们在给祖宗上完坟,又把一些沉重的体力活做完之后,就三三两两地出了家门,在街上晃悠,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吴老四,你说的那些煞星,究竟是真是假,怎么我老汉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过你说的那些人物,都是从哪冒出来的,不会是耸人听闻,来糊弄俺们吧。”说话的是在城南天桥下开烧饼铺子的赵惟岳老汉。这老汉家中宽裕,在京城中安安稳稳地过了大半辈子,儿女双全,诸事顺心,对吴老四惯做惊人之语,他一向是有些鄙夷。
吴能才听到赵惟岳的质疑,也不生气,他心知这老汉太平日子过惯了,眼皮子里就只有京城的一亩三分地,对自己这行脚商人,在外面讨生活的,素来有几分看不顺眼,方才他说了几句外头的闲话,里面颇有些骇人听闻的消息,这老汉若是不跳出来反驳,倒是见剑人了。
“赵老叔,大家都是街坊,你老人家跟我爹还是多年棋友,老四我对你老家,绝对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