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年间的大屠戮就不说了,这些年杀了不少下南洋的华人。
如今臣在各地航行,让他们成为,虽不敢再大开杀戒,却要华商缴双倍的人头税,还不准跟红夷人做生意。
苏禄人信奉回教,说干丝腊人强迫改宗是‘亵渎真主’,天天带着刀兵袭扰他们的堡垒。干丝腊人被拖得兵力分散,这才没精力为难涧内的华商。
臣上个月刚从苏禄收到消息,他们烧了干丝腊人的三个教堂,干丝腊的总督正急着调兵去镇压呢。”
崇祯指尖在海图上的马来半岛划了道弧线:
“柔佛那些苏丹国,就任由红毛夷欺负?”
郑芝龙带着几分赞许答道:
“柔佛苏丹国还算是有骨气。他们的‘兰查’战船船板薄、火炮少,比不过红夷的夹板船,却熟悉满剌加海峡的暗礁浅滩,专等红夷商船过弯时袭扰。
上个月就劫了红夷一艘运胡椒的船,把货全卸到柔佛港,气得红夷总督放话要荡平柔佛,却迟迟不敢真动手。
还有,霹雳、吉打这些小国,没有多少战力,只能依附暹罗。
暹罗国王巴沙?通看着像是不管这几个小国,暗地里却让使者给他们送火药,每船藏在稻米袋子里,说是‘防潮的石灰’。
毕竟满剌加海峡的税银,暹罗也想分一杯羹,红夷占着满剌加,算是断了他的财路。”
崇祯问道:“你呢?在那边贸易不错,兵力和据点如何布置的?”
郑芝龙顿了顿,道:
“臣在暹罗的大城港、柬埔寨的金边都设了‘公司’,也就是据点,生丝、瓷器运过去,换稻米、苏木,还算顺畅。
只是红夷人卡着香料,?干丝腊人盯着白银,利润比前些年少了三成。好在暹罗国王认我大明的勘合,见了臣的大船不敢惹事,税能少缴一半。
另外,红夷人一般不敢和臣作对,大部分时候是绕着臣的船队走的。
南洋各国对臣很是客气,除了都不过臣麾下的水师,还指望臣卖给他们火器和火药自保。因此,臣在南洋算是畅通无阻。”
郑成功咋舌:“我爹疯了……连私售火药的事都敢跟陛下说,就不怕陛下嫌他勾结外藩?”
郑芝龙又道:
“此外,南洋各国原本就忌惮我大明天威,知道臣得了总兵官的印信后,更是不敢造次。去年有个华商在万丹被土王扣押,臣派三艘战船往港口一泊,那土王连夜就把人送回来了,还赔了三千两银子。”
崇祯简单嗯了一声,他自然不会嫌郑芝龙势大,甚至还嫌他做的不够。
他想了想问道:
“依你看,这些地方,大明能伸手管管吗?比如那红夷红毛夷,就任由他们断我商路?任由他们屠戮大明子民?劫掠大明船只?任由他们无视大明法度和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