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要亲自为夫人戴上!”
屋内依旧一片死寂,唯有窗棂漏进的几缕斜阳,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周不易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伸手推了推房门,却发现门从内反锁。周不易干咳两声,声音不自觉拔高:“沉香,还不快去取钥匙!”
沉香咬着嘴唇,垂眸盯着自己的鞋面:“回老爷,钥匙在夫人手里。”
周不易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正要发作,忽听得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周不易心头一紧,顾不得官威,抬脚踹向门板。“哐当”一声巨响,雕花木门应声而开,只见满地狼藉,上好的青瓷茶盏碎成齑粉,颜如画背对着门立在窗边,素白中衣松松垮在肩头,发间珍珠步摇摇摇欲坠。
“你这是作甚!”周不易被颜如画这副疯癫模样刺得心烦,抬脚碾过地上的瓷片:“本县好言好语相劝,你倒越发……”
“好言好语?”颜如画猛地转身,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笑得分外凄厉:“老爷可还记得成亲那日您发的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妾!如今不过三年,就搂着狐媚子在外逍遥,却拿着几块碎银子来打发我?”
周不易耐住性子,大步上前攥住颜如画的手腕:“妇人之见!传宗接代乃是大事,你既不能生养,还不许我另谋出路?”
“生养?”颜如画突然安静下来,盯着周不易的眼神冷得像冰,冷声道“若不是那疯女人将我推倒,我的孩儿,已能满地跑了。”
颜如画提及此事,周不易顿时消了气,也心怀自责。柔声安抚颜如画:“夫人,一切都是本县的错,你莫再这般折磨自己了。除了和离,你要什么,本县都应允你!”
听周不易这般承诺,颜如画骤起杏眼,直视周不易,神色也缓和了下来,缓缓道:“当真?”
“绝无虚言!”周不易斩钉截铁地应声。
颜如画沉思片刻,缓缓道:“如画要两样东西。一、如画自买宅子搬出此处。二、将颜家粮仓的那三成股份划到如画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