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洛看着对方只想流泪。?k,s·w·x*s_./o?r.g^
“你可以说了。”
“求医师高抬贵手。”她一字一顿地从齿间挤出,夹杂着若干支离破碎的无力感。
“是你家先对准我的。”明洛陈述事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沈娘子恨不得能再给她叩首。
只是一对上明洛黑白分明的清冷眼神,她忽的说不出那些冠冕皇堂的鬼话,喟然长叹一声。
“宋医师如此聪慧,莫非猜不出妾是被逼迫的吗?”
明洛语调平平:“但是你也被你侄子许你的好处给吸引了不是吗?”勾搭有夫之妇是一定需要主观能动性的,不情不愿怎么做得好。
“我猜猜,你那大好侄儿许了你什么……将来他有钱给你另外置一处宅子当个外室?”
“他总没法娶你,你阿娘再疼你,也由不得亲孙子娶亲女儿吧?”
明洛说到最后都笑了。′2*c′y/x~s\w/.?o`r*g_
沈娘子被她轻飘飘的口吻激起几分羞愧,但她依旧不愿意屈服:“医师有何资格责备妾,莫非医师就干净吗?”
“我自然不清白。但你得弄清楚,你会来我这处求饶,究竟是谁害的?我害你吗?嗯?”
明洛根本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反问给唬住,就事论事,扯她不知廉耻干什么?这是长孙的资格,不是旁人的。
沈娘子身子微微颤了颤。
良久,她唇角露出凄微的苦笑:“妾清楚,这不怪医师,只是妾家中棋差一招罢了,医师又火眼金睛。.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明洛眼眸转了圈,“你家里怎么交代你的?”
沈娘子咬着唇不吱声。
明路心里默默数着拍,她是想给机会的,就看对方中用不中用了。
诊室采光极好,蓬勃春光自窗外洒进,映出一地斑驳光影,偶有扑棱飞过的翅膀影子平添生机趣味。
毕竟是能轻而易举勾住人心的沈娘子,她再三权衡自己的处境后终究表露出几分希冀:”说务必以医师的把柄迫使你屈服。”
“我的把柄?”
嗯?
昔日世子府舞姬的身份?
她对徐二干的绑架和变相驱逐?
还是其他……有争议的事儿?
沈娘子仿佛没注意她变幻的神情,叹息道:“其实医师和秦王的纠葛,哪里能算把柄呢……”
“你这侄子脑子不太灵光啊,全家都听他自以为是的谋划,真不会出事吗?你瞧着不是那等蠢人,真觉得你侄子能够托付?”
讲真,明洛对于自己和秦王的关系遮掩着,从不大张旗鼓,至少宋家族里和左邻右舍知道她得贵人赏识,但真不知道她和某人的苟且。
是因为她不觉得光彩。
哪怕她当年成功以荣华富贵说服了自己,哪怕将她的确利欲熏心满脑子功名利禄。
至于被传播开来……
无非是明面上她会被人更加热情相待,族里再不敢提她嫁人的事宜,但暗地里必定被骂被妒忌。
兴许以这年代的价值观,被嫉妒的可能性高于被嫌弃。
“托付……”
沈娘子喃喃自语,略带自嘲地笑。
“身不由己是真,但你家对你着实不厚道。”普遍人家对待女儿,都是一份嫁妆打发,之后好来好往当做亲戚走动。
这家对女儿,有些利用殆尽的味道。
“好比今日,为何不是你兄弟来,不是你侄子来,他不是很会筹划,很急切地当家做主吗?让你一个女流出面,不像话吧?”
明洛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不是人人都有医师的本事。况且……”沈娘子停顿片刻后,苦涩道,“妾的阿娘对妾已是如珠似宝,妾在娘家住了三四年,几乎没受过什么委屈。但凡和嫂嫂弟妹有争执,阿娘肯定站在妾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