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包又没想到棉棉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一时有些愣住了。
半晌,才道:“都安静!”
一声令下,喧闹的考场再次安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这句诗虽不是原句,却对仗工整,稚嫩有趣。且你跳出了答题的常规思维,用了自己的原创诗句,这一点在老夫的意料之外,值得表扬。”
这话一出,刚才那些嘲笑棉棉的世家公子和小姐们顿时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什么情况?
院长居然夸这个白木木答得好?
是院子疯了还是他们幻听了?
这怎么可能!
“咳咳!”郭包又清了清嗓子,又道:“我再问你,【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下两句诗词是什么?”
棉棉摇晃着小短腿,小手支着圆润的下巴,懒洋洋、奶呼呼道:“好多好多柳叶叶~哗啦哗啦像剪刀~”
“噗——”
“哈哈哈!!!!”
小家伙话音刚落,四周就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声。
“我没听错吧?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贺诗人的诗是这么写的吗?他老师不会是这么教他的吧?”
“小地方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连贺诗人的【咏柳】都不会,就这还来参加皇家学院的考试呢!真够丢人的!”
棉棉被众人嘲笑,也不生气。
胖乎乎的小手懒洋洋的搭在桌面上,轻轻点击着。
藏在树上的宴邪见状,不紧不慢的拿起毛笔在名单上划了起来。
凡是嘲笑了棉棉的人,全都被加入黑名单。
郭包又被棉棉的回答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老脸都气红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崽子就是故意的!
“既然你不愿好好背诗,那老夫便考考你的对联。”
说着,双手附后在原地来回踱步,抬眸看着书院最中央那座高耸入云的塔楼,沉吟片刻后,道:“塔楼亮灯,层层孔明。”
棉棉桀骜的挑了挑眉,奶呼呼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亭榭摇风,盏盏子期~”
恰有微风吹来,吹乱小家伙额角的碎发,吹动她洁白的衣摆。
远远看着,就跟天上飞下来的小仙童似的!
配上她这幅下联的意境,简直绝了!
原本还准备嘲笑她的那些世家公子贵女们全都沉默了。
四周不知何时诡异的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只有风声在轻轻抚摸着小棉棉的头,仿佛在夸赞她这幅对联对的好。
郭包又怔愣看着小棉棉,内心一阵狂喜。
他就知道!!!
白木木这小子狂妄是有原因的!
果然有当今圣上年幼时的风骨!
狂妄却不自大,嚣张却不自负!
好好好!
他喜欢!
这小子他收定了!他一定要收这小子当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至于皇太女那小恶魔,就让别人教去吧!
他可不想因为那小恶魔而把自己最后几根头发掉光!
“好!好的很啊!”郭包又没忍住抚掌夸赞起来:““亭榭”对“塔楼”,“摇风”对“亮灯”,层层呼应,动静结合!子期对孔明,大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意,妙!实在是妙极!”
郭包又这一夸,直接让刚才嘲笑棉棉的那些人变了脸色。
几人尴尬的看了看对方,不敢说话。
萧凝儿敛了敛眸子,脸色不是很好看。
她死死揪着自己的手指,暗自咬紧了牙根。
没想到,这个白木木竟然深藏不露!
刚才是她轻敌了!
苏荷香又气又急,眼睛都气红了。
她‘腾’地一声站起来,大声道:“院长!这不公平!您明明是考他的古诗词背诵,他却胡乱作答,若是人人都这么不守规矩,那书院还有纪律可言吗?!”
“就算他对联对得好,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身为学子,最重要的就是守规矩,若人人都学他不按规矩来,那书院到时候岂不是乱套了!”
郭包又被这话搞得有点下不来台,一时有些尴尬。
只好清了清嗓子,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木木,老夫也不为难你,若你能用 除了对对联以外的东西证明你的才华,老夫就破例原谅你考场睡觉一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