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裙姑娘不知何时出现,背靠门墙,左手捧着一大包糕点,右手正往嘴里不停的塞。
阮秀已经很久没吃糕点了。
郑大风吐出一口烟雾,以心声问道:“阮姑娘?”
少女缓缓转过头。
“啥?”
汉子忍不住问道:“那小子去了城主府,你就没有半点担心?”
阮秀摇了摇头。
郑大风就更加费解了。
“他不是你男人?”
青裙姑娘腼腆一笑,罕见的挠了挠头。
“嗯……算是吧?”
郑大风再有第三问,“阮姑娘,你是料定,那小子能安然返回?”
阮秀点点头。
汉子顿时有些恍然大悟,猛然一拍大腿,联想到了某个可能。
“阮姑娘,阮师他……是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自己怎么忘了,阮秀她爹,可是宝瓶洲第一铸剑师,出身风雪庙,更是一名十一境兵家剑修。
郑大风离开小镇之前,拜访过一次铁匠铺子,虽然没说几句,但到底是认识阮邛的。
而且听那时候街坊邻里的唠家常,据说这个阮师,还是个妥妥的女儿奴……
自己的闺女和女婿,在老龙城出现意外,当爹的岂会不来?
可是接下来,阮秀的一句话,就往他头上浇了一盆凉水。
少女两手叉腰,咽下嘴里的糕点,而后眨了眨眼,随口道:“没有啊。”
“我是从桐叶洲来的,我爹又不知道我回来了。”
郑大风一拍额头。
得,难怪这俩人能睡一个被窝。
都是心大的,不然凑不到一块儿去。
阮秀吃完了帕子里的糕点,也没跟他打个招呼,自顾自回了铺子。
郑大风原地想了片刻。
最后汉子把老烟杆撂在地上,一手伸进裤裆,掏出来第七把传信飞剑。
也没提笔写信,手掌轻轻一推,这把细小飞剑穿过雨幕,消失不见。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请动那个整天死人脸的女子,但事到如今,郑大风也只能试一试。
……
……
城外三十余里。
苻家拥有一座登龙台,是老龙城的第一禁地,毗邻大海,常年都有大批子弟把守,不得外人逾越雷池一步。
高度很有讲究,不多不少,刚好九十九丈,是南海之滨最高的建筑,守在高台的苻家子弟众多,但是登龙台上,就只有一人。
苻家最新的一位供奉,一名绿袍女子。
地位极高,据说去年来老龙城之时,是城主苻畦,亲自随行,护送她走上登龙台。
此后这位身份隐晦的女子,基本就没离开过此地,一直在登龙台结茅修行。
而在她来了之后,老龙城就有点……不太风调雨顺。
一把小巧飞剑,从老龙城方向而来,速度风驰电掣,转瞬落入登龙台。
女子睁开双眼,随手摘取,看完之后,面色一沉。
她今天收了两封信,时间挨得很近。
苻家的书信刚来,后脚郑大风的飞剑,就到了她的手上。
前者是要她走一趟城主府。
后者也要她走一趟城主府。
但意思却是截然相反,苻家要她行一次供奉之责,合力杀贼。
而郑大风,却是要她调转兵刃,催动登龙台,镇压苻家。
怎么选?
去往苻家问剑的那个年轻人,她其实知道是谁。
一年多的时间,炼化登龙台,虽然没有在苻家手上完全抢过登龙台的控制,但也炼了过半。
可以这么说,现在老龙城的“老天爷”,她与苻家,各自占据半壁江山。
昨日那一行四人,乘坐渡船抵达老龙城之时,女子就已经知晓。
曾经的这个“主人”,两年多未见……居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