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锈迹斑斑这么简单,剑身之上,出现了极多的裂痕。
好似一张蛛网,遍布于剑身。
事关神魂,是重中之重,宁远心头稍稍估算一番,很快得出一个结论。
恐怕没有个三两年,是无法做到恢复如初了。
那颗剑道金丹也瘪了下去,十八座剑气窍穴,不止是里头的剑意消失,窍壁之上,可谓是八面漏风。
山水两印,成了空壳子。
这就是强行祭剑,斩杀飞升境大妖的下场。
剑斩大妖,风流是风流,还是大风流。
但斩完了之后,该承受的代价,就得老老实实承受。
几口忘忧酒下肚,宁远抓着钟魁的衣领抹了把嘴,问道:“钟魁,太平山如何了?”
书生皱着眉头,简短的说了一番,太平山现在的光景。
气氛凝重。
沉默许久,宁远再次灌了一大口酒水,满脸笑容,岔开话题问道:“钟魁,你说凭我的功德,能不能跟你一样,当个书院君子?”
钟魁居然还认真的想了想。
最后他回道:“能的。”
宁远狐疑道:“果真?”
书生颔首道:“斩杀十三境蛮荒奸细,这种天大功德,当然足够。”
“不过文庙敕封君子,可不能光靠功德,还需要经过一系列的考察……”
宁远打断道:“不会跟秀才考取功名一样,还要写卷子吧?”
钟魁点点头。′<幻@想±-?姬e (?{无?错[内\?%容±¢
年轻人叹息一声,“那我没戏了。”
“我这肚子,光拿来装酒了,墨水什么的,翻个底朝天,估计都凑不够三滴。”
钟魁嗯了一声,忽然说道:“我可以帮你。”
“啥意思?”
“我给你写一篇上好文章,你背下来,以后照着写就成。”
“……这不是作弊?”
“你不是想当君子吗?”
“我就那么一说。”
“不要算了。”
“要啊,怎么不要,钟魁,你这两天就琢磨琢磨,给我写上一篇旷世佳作,认真点,可不能忽悠我。”
“嗯。”
“这么爽快?”
“老子钟魁又不是什么娘们儿,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远幽幽道:“这一点我承认,你钟魁确实是个汉子,要不然身上怎么会这么臭。”
“……你多久没洗澡了?”
钟魁也不是个要脸的,随口道:“三五个月吧。”
宁远啧啧道:“难怪九娘不喜欢你。”
“过分了啊,此事休要再提。”
“可是真的很臭。”
青衫书生身形一顿,没好气道:“要不然把你撂这,你自己慢慢爬回去?”
宁远咂了咂嘴,问道:“黄庭呢?”
“为啥不是她来背我?伤还没好?应该能活动活动了吧?”
钟魁已经再次动身,饶是他,也有点烦宁远的嘴碎,索性闭口不言。
“钟魁,我之前那句话,是骗你的,你再怎么画符,也请不来那位三山九侯先生。”
“不过没事,圣人不救,你的好大哥岂会坐视不管?咱们当初可是正儿八经,斩过鸡头,烧过黄纸的好哥们!”
“但是啊,钟魁,虽说如此,但老话还说亲兄弟明算账,所以你欠我的那些上品符箓,可要记在心上啊。”
“钟魁,入我地支一脉,怎么样?”
“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帮你去跟九娘说说,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得就能给你弄个媳妇儿回来。”
叽叽歪歪说了半天,见这鸟人不理会自己,宁远也没了兴致,一味的埋头喝酒。
他倒是想自己走,可一身瘫软如泥,最后一点点力气,也用来喝酒了。
酒瘾犯了,但又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