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宁远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问道:“黄庭,你出身于太平山,如今梦醒之后,不急着离开福地,怎么还逗留红尘?”
黄庭差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在这里待了多久?我又待了多久?”
“几十年下来,总是堆积了不少事,因果你懂不懂?世间事,无论大小,暗地里也都是有因果一说的。”
一袭青衫忽然问道:“黄庭,在你眼中,人间无小事?”
女冠道姑愣了愣,“啥?”
看了看那座酒楼,宁远答以两字,“不去。”
懒得搭理她,年轻人带着裴钱,一路出城。
离开状元巷,再过南门,走出七八里路之后,得见一座乱葬岗。
裴钱一路上都没说话,低着头,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她却好像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走到一座小土包前。
这坟也没个墓碑,四周杂草丛生。
裴钱没有磕头,默默的坐了很久,最后站起身,开始用手拔那些杂草。
拔完了草,裴钱又在小土包旁边,徒手挖了个坑。
一个很小的坑,也是很小的坟。
她取出一件穿了好几年的破棉袄,丢了进去。
掩埋之后,小姑娘坐在地上,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土包,无声而哭。
大的那座,埋的是爹娘。
小的这个,埋的是自己。
从现在起,这一家三口,都死了。
宁远就坐在一旁,攥着养剑葫,喝着小姑娘给他打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