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铮，怎么出这么多汗？”

秦铮再次回神时感觉到黄颖在他面前摇晃他。

“黄姐，我…我抱曼曼了…对不起…对不起…”他语调微弱，磕磕巴巴的说不利索。

“你是曼曼老舅抱一下孩子又怎么了。”孟元笑道。“孟鹤煜没那么小气，秦正委想多了。”

“不是…我抱唐慈…她出事了…我…”

黄颖。“没事没事，小铮你看，是曼曼在生孩子，是曼曼，醒醒，醒醒…”

“对，是曼曼再生孩子…是曼曼…”

孟元。“小铮，要不你去洗个澡吧，身上脏了。”

秦铮接连点头，深白的嘴唇镀上薄膜，他的西装外套表面粘有羊水的浑味，吸进鼻子里，会影响他此刻的心绪恍惚。

由孟家保镖扶着去往旁边病房梳洗。

“我女儿怎么样啦？我外孙呢？”沈阳北咋呼几句，从楼下冲上来。

“小点声儿！”孟元说。“秦铮来了！”

额…沈阳北捂住嘴站在一旁不敢言语，就好像失语者般想说话，不出声音。

沈家人孙家人郁清麦陆续来齐了，孙兴也来了，翘首以盼爱新觉罗的后代出生。

陈曦。“沈鹏你抱着一惟，我进去看看。”

沈奶。“我也想进去看看…”

黎盈。“我也想去…”

黄颖。“咱们进去看看吧…”

于是乎，女人们换上无菌服进入产房，鼓励黎姿曼生产。

她们进去之后才发现，黎姿曼生产最大的阻碍是孟鹤煜！

“曼曼，憋气，别泄了气…”

“曼曼，听助产士的话深呼吸…来跟我学…”

“曼曼，喝点水，不渴也喝点水…”

“曼曼，疼不疼啊？疼的话咬住我胳膊…”

“曼曼，我保大保大…”

“曼曼，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曼曼，我看见亮亮的头了，你加油…”

“曼曼，你是不是疼，你喊出来啊…你说话啊…”

黎姿曼用口型说。“滚！”

陈曦给孟鹤煜挤到一边去。“闭嘴吧，再敢说话就出去！”

黄颖。“孟鹤煜你安静！”

没了那个男人聒噪的叽叽喳喳，黎姿曼才算正式步入生产阶段。

黎盈。“孩子头小，好生，曼曼加油…”

“我感觉…感觉他要出生啦…”

嗖的一声，伴随咕唧咕唧，还有那个男人惊喜非常的喊叫。“哇塞…”

哇哇哇。

产房外的男人全都站起来，翘着脚往里张望。

然后就看见，笑出口水的孟鹤煜，步子机械生硬，怀抱小娃娃从产房走出来。

“哈哈哈，八斤的大胖小子，哈哈哈。”

孟元笑到眼睛都没了。“快给我抱抱，亮亮，叫爷爷…”

沈阳北紧接着接过来。“亮亮，叫姥爷，叫姥爷…”

沈鹏抱着沈一惟呢，他说。“爸，让我老舅抱抱，我老舅张着手呢…”

“啊…给我抱抱…”秦铮颤抖的手伸长些，接过孟言诚时，撒下几滴眼泪到他脸上。“小家伙，你也是八斤，你可真漂亮，一点都不丑…”

神奇的是刚才还哇哇哭的孩子到了秦铮手里特别老实，睁开眼睛看他，好像还冲他张了一个哇口。

郁清麦。“我的天哪，这孩子太灵了，刚出生就会睁眼睛。”

沈鹏。“我可听说孩子第一眼看见谁就像谁，老舅你看亮亮和你多有缘分…”

“是呢，我喜欢亮亮…真喜欢他…”

孟鹤煜想接过他儿子来，秦铮侧过身子坐在走廊的长凳上，不给他。

沈鹏笑眯眼。“你快去夸夸曼曼。”

“哦对…”孟鹤煜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手忙脚乱的颠三倒四。

“亮亮，亮亮…真漂亮…”秦铮越看孟言诚越喜欢，就好像他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

护士想抱走孟言诚喂奶，孟元拦着，再让秦铮抱一会儿。

“沈鹏，一惟抱过来…”

“好。”

秦铮对比沈一惟和孟言诚的五官，看了又看，还是更喜欢孟言诚多一些，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喜欢。

“你们闻，亮亮可香了。”

沈鹏。“我怎么没闻见…”

孟元。“哪有香味？”

秦铮嗅了又嗅。“真的很香，像是槐花蜜的那种香。”

黎姿曼由孟鹤煜扶着走出来，笑容温婉。“亮亮和老舅缘分真深呢…”

“嘿嘿…”秦铮有些不好意思。“我真喜欢这个小娃娃。”

说完他将孩子递给黎姿曼，意犹未尽的耸了耸鼻子。“沈鹏，你没闻见亮亮身上的香味吗？”

“没有啊。”

秦铮好像知道了什么，看向北窗户刮进来的暖风，在心里默念，隔空说了几句话。

时值初春，乍暖还寒，北墓园里一片静谧安宁。

独有矗立在唐慈墓旁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