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舆图,两边条案摆去,二三十张,每一张条案上,都堆满了账册书信等物,条案之后,自是诸多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衙门下的文书虞侯之人……
许贯忠满大殿在跑,在诸多条案上来来去去,忙个不停。
宗泽之子宗颖,便是许贯忠的副手。
另外一边,还有朱武,也是忙碌非常,他身边还有不少甲胄之辈,殿前来马,便立马去迎,书信一到,朱武立马就拆。
拆了就说:“相公,吴虞侯来信……”
朱武顿了顿……
苏武正站在舆图前,并不回头,只管一语:“直接说……”
“河东杀了官!”朱武说完,吞了吞口水。
苏武大手一挥:“从军中补一个都虞侯去暂代!”
朱武闻言愣了愣,杀了官啊,吴用在河东杀了朝廷命官,怎么自家相公如此不在意,这可是天大的事……
便是宗颖也抬头来,一脸惊骇,这是能做的事?
苏武见朱武久久未回话语,转身来:“家国沦丧至此,收复河山击退外虏才是头等大事,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吴用何以杀官?不必多想,定是那官员罪无可恕,不得不为,此时此刻,只要有利家国,有利作战,有利剿虏之事,无有不可为之!回信去,做得好!”
朱武连忙点头:“得令!”
宗颖也把惊骇的表情收了,低头继续做事,苏相公说得对,此时此刻,若还拖拉行事,岂不误国误民误社稷?
只问如今,整个天下,还有何人能倚仗?唯有眼前苏相公了,若是还有人拖得苏相公后腿,快刀斩乱麻,也无甚不可,来日,天子也当理解其中之情。
却听苏武一语:“回信还要催,催吴用在河东速速行事,眼前之局,他慢得紧!”
吴用也不容易,河东州府十七,吴用要跑遍其中治所,从北到南,一条狭长,一千四五百里地,已然是奋力在奔了……
说完此事,苏相公转头再看舆图:“许先生,游骑可有来报?女真主力,北来了吗?”
许贯忠一语就答:“还未得报!”
苏武就在皱眉,其实,也在心烦意乱,压力山大。
只管一夜去,东京城头之上,许多军汉忽然发现城外女真,竟然拔营北走。
李纲得信,还一时不敢相信,只管上城头亲自去看,女真真在走。
李纲喜出望外,飞奔往皇城而去。
车都不坐,打马,一边奔一边喊:“退兵了,女真退兵了!”
沿路在喊,一直喊到左掖门外,李纲如今入宫,那自可不等通传,只管下马脚步再奔。
一直奔到垂拱大殿里,李纲呼喊而出。
满场皆愣,好似都不敢相信,怎么就退兵了?
钱还差了一半没给,怎么就走了?不要钱了?
天子也是当场懵圈,李纲还在大喊:“定是西北诸军来了,苏相公来了,女真惊恐在逃!”
众人恍然大悟,满场大喜,天子更是从座位上弹起来,蹭蹭蹭几步下高台:“苏卿何在?苏卿何在?”
只看天子这么欣喜在问,不知为何,有好几个人面色之中藏了转瞬即逝的担忧与不快。
签书枢密院事耿南仲脸上有之,白时中脸上有之,李邦彦脸上亦然……
巨大喜悦之中,众人自也注意不到这几人脸上那转瞬即逝的表情。
只听李纲在答:“倒也不知,一时消息不畅,但肯定是苏相公大军在来,否则女真万万不可能连钱都不要了仓惶而走。”
“好好好,甚好甚好!”天子近前几步,一把拉住李纲的手,激动之色,溢于言表,便也还记得李纲那一日说的话语,只要天子稳坐东京,解了此围,便可为真天子也!
真天子了!
谁来也不好使了!
爸爸来了也没有了!
大宋天子,从今天起,就是他赵桓!
却听李纲一语来:“陛下,当速速派军出击,掩杀在女真之后!哪怕不去追击掩杀,也当远远跟上去!”
(兄弟们,七千三,么么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