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非议海禁国策,如今酿成这滔天大祸!陛下就算再如何宠信他,这一次,也断然没有回护的道理了!”
詹徽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已经想好了。
明日早朝,他就要第一个站出来,字字泣血,痛陈利害。
先弹劾刘三吾,再将所有罪责,如同一张天罗地网,尽数扣在陆知白的头上。
他以前在都察院任左都御史,自是和许多御史有关联……
这位权倾朝野、风光无限的广智侯,终于要栽一个万劫不复的天大跟头了!
詹徽甚至已经开始期待,陆知白被押入诏狱时的表情……
就在这时。
一名小吏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发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大人!宫里……宫里来人了!传……传旨了!”
话音未落。
一名传旨太监已在数名锦衣卫的护卫下,面无表情地踏上了六部外的廊道。
那股子从宫里带来的森然气场,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传陛下口谕!”
尖利的声音响起。
詹徽等人心中一凛,慌忙跪倒在地,叩首接旨。
“着令!五城兵马司、应天府、锦衣卫协同办案,即刻起,封锁南京九门!”
“全城戒严!”
“许进,不许出!”
第一道旨意,像一阵卷着沙的寒流,直往詹徽等人的心里钻。
封城?!
詹徽的心脏猛地一抽,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爬满了他的脊梁。
然而,传旨太监根本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用那尖利的嗓音,继续宣读第二份诏书。
一份即将昭告天下,张贴全城的皇榜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科举放榜之日,竟有残元余孽、白莲教匪,潜迹举子之列,倡乱言以惑众,”
“此等国贼,阴构南北之衅,谋危社稷之臣,摇荡国本。”
“其心可诛!其罪难逭!”
“嗡——”
詹徽的脑子里像是被灌入了滚烫的铁水,瞬间炸成一片空白。
国贼?
残元余孽?
白莲教匪?
怎么会是这些东西?!
不是科举舞弊吗?
不是学子闹事吗?
这……这怎么可能!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住了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