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是拉拢。
这是一个帝国的储君,在卸下所有身份后,对一个臣子最顶级的认可与托付。
按理说,以朱标的城府,绝不该如此直白。
除非,他压抑不住,必须说出来。
这意味着,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仅仅是君臣,而是风险共担,荣辱一体的……
同谋和共犯吧?
陆知白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恭敬化为了然。
他没有矫情,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多谢殿下。”
“哈哈!”
朱标满意地笑了,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拉着陆知白重新坐下,眼中的光芒已经从决断转向了筹谋。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父皇,更不能让朝中任何人察觉。”
“然后,第一步,该从何处落子?”
“要快,要隐蔽,要不留一丝痕迹。”
陆知白沉吟片刻,有了人选:
“定波宣慰副使,刘敬。”
朱标眉头一挑:“他?父皇刚召见过,人是忠心,可堪大用?”
“正因父皇召见过,我们再用,才叫灯下黑,谁都不会怀疑。”
,!
陆知白的嘴角,勾起一丝狐狸般的笑意。
“殿下可以东宫之名,下一道密令给刘敬。”
“就说……念其孤悬海外,劳苦功高,特赐皇家船队‘缴获’的海寇火器一批,用以防身。”
朱标的眼睛瞬间亮了。
“缴获的火器?”
“对!”陆知白笑道,“譬如,咱们的船队在回航时,‘恰好’撞见一伙不开眼的海寇,一番‘血战’后,将其全歼,缴获武器若干。
这种剿匪小功,报给兵部备个案,谁会多看一眼?”
“而这批所谓的‘缴获’,送给定波宣慰司,名正言顺,天经地义。”
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
“至于刘敬收到这批‘制式精良’的火器后,是自己用了,还是在海上‘不慎’遗失,又‘恰好’被某个姓梁的海商捡了去……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哈哈哈哈!”
朱标再也忍不住,抚掌大笑,心中的最后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
“好一招瞒天过海!”
“这便是在满朝文武的眼皮子底下,把刀子递了出去!”
他看向陆知白,满眼都是欣赏和赞叹。
“此事,就这么定了!”
“密令我亲笔写,你来拟稿!”
朱标意气风发,当即起身走向书案,竟是亲自挽起袖子开始研墨。
“小白,南洋是棋盘,列国为棋子……”
他抬起头,眼中光芒大盛。
“今日你我在此,便落下这惊天动地的第一子!”
陆知白看着这一刻的朱标,微微一笑,心中一片澄明。
大明的未来,或许就在这个无人知晓的下午,在这间小小的文华殿中,
悄悄地拐了一个弯,驶进了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喜欢娶妻一个月,才知岳父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