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得对!”一个性子更火爆的武人猛地一拍大腿,“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替陛下卖命的?”
“老蓝这次是昏了头,可也不能就这么一棍子打死吧!”
“他要是倒了,下一个是谁?是你?是我?还是他?!”陈德指着在座的众人,唾沫横飞。/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弟兄们难道不懂吗?!”
叶升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挣扎:“话是这么说,可陛下正在气头上,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气头上怎么了?!”胡海也霍然起身,酒意上涌,胆气更壮,“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着老蓝掉脑袋不成?!”
“他娘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咱们联名上书!”
“把老蓝以前那些泼天功劳,一件件都写上去!咱们一起去求陛下,法外开恩!”
张翼双眼赤红,像是赌输了的公牛:
“对!联名上书!我就不信,陛下真能把咱们这些跟着他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兄弟,都给忘了!”
“今日不为蓝玉鸣不平,他日谁为我等张目?!”
一时间,厅内群情激奋。
“算我一个!”
“还有我!”
“他娘的,大不了一起掉脑袋!”
叶升看着众人激昂的神情,胸中一股热血也翻涌上来。\2′8/墈¨书/网* ,追+嶵′薪+彰^截`
他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好!算我叶升一个!”
“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联名的章程,老夫来写头一个字!”
一个年轻些的侯爵忍不住问道:“可……可谁去递这个章程?”
这话一出,厅内略微一静。
陈德瞪眼道:“怕个鸟!老子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
“不!”叶升一摆手,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要去,咱们一起去!”
靖宁侯府邸内的热血沸腾,很快便化作了实际的行动。
叶升、张翼、胡海、陈德等人,联络了十数位平日里与蓝玉交好,或自认唇亡齿寒的武将,当真联名签署了一份洋洋洒洒的“万言书”。
他们痛陈蓝玉的赫赫战功,细数其浴血奋战的过往,恳请陛下念及旧情,从轻发落。
这封联名上书,如同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那可不得了了。
武英殿。
朱元璋刚刚处理完一批军务,面色依旧冷峻。
北疆诸多事宜,皆需他亲自过目,不容丝毫懈怠。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快步进入殿内。?3/捌,墈·书/蛧- ^庚′辛·醉¢快?
他躬身行礼,声音微紧,但很清晰:“陛下,宫外有紧急事务。”
朱元璋头未抬,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军报上:“讲。”
“回陛下,靖宁侯叶升,鹤庆侯张翼……等十数位侯爷、将军,此刻正在午门外,联名上书,为蓝玉求情。”
内侍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朱元璋手缓缓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
大殿内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了。
“好啊……”
“好得很!”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
“咱说过的话,他们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联名上书?”
朱元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这是在教咱做事?”
内侍提心吊胆的低着头,不敢应答。
“来人!”
朱元璋的声音如同外面琉璃瓦上的冰棱。
“给咱拟旨!”
“将叶升、张翼、胡海、陈德,这几个带头闹事的给咱拿下!”
“打入锦衣卫诏狱!给咱严审!”
“咱要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如此明目张胆地违逆咱意!”
一名侍立殿侧的锦衣卫指挥同知立刻出列,单膝跪地:“臣,遵旨!”
朱元璋的视线转向他,眼神冷冽:
“至于其他联名之人,也一并给咱拿下!暂押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让他们也好好清醒清醒,想想自己吃的是谁家的饭,穿的是谁家的衣!”
刑部大牢虽不及锦衣卫诏狱那般让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