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行孙老板双眼圆睁,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声音嘶哑。.第*一,看.书\惘^ !蕪,错-内~容~
“停了?!”
“为什么停啊?!”
“不是说南方的大主顾马上就要到了吗?!你们这不是存心坑人吗?!”
伙计一脸无奈之色:
“小的只负责传话。东家的事情,小的不敢多问,也问不出什么。”
“你们问我,我去问谁?”
说完,“砰”的一声,门又被重重关上。
里面传来门栓落下的“咔嗒”声。
布行孙老板呆立在原地,身体一软,无力地靠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周围涌过来的其他人,立即大声喧哗起来,相互确认这令人如坠冰窟的消息。
紧接着,仿佛是事先约定好的一般。
又有好几家平日里消息灵通、实力不俗的大商行,也悄无声息地挂出了“暂停收购”的木牌。
有的甚至连牌子都懒得挂,首接大门紧闭。
任凭外面的人如何叫喊,里面都毫无声息,如同人去楼空一般。
这些商行的动作,迅速果断。
生怕慢了一步,就成了最后的接盘者,被牢牢困死在里面。
市面上的买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昨天还西处探寻货源,拍着胸脯保证价钱好商量的中间人,今天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求¨书^帮\ \庚*歆.最,筷^
卖不出去了!
不管是现货,还是票据,都要砸在手里了。
一个商人大喊道:“各位,我手里有一批顶好的货色,现在降一成的价,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其他人,立刻有样学样,吆喝起来。
还有人,抓紧时间,跑去其他榷场,希望其他地方还不知道这可怕的消息……
大黄的价钱,开始暴跌。
跌势迅猛,根本无法阻止。
整个榷场,竟然再也找不到一个愿意接手大黄的人。
“我的天!这才刚过一个时辰,就跌掉了一成!”
这句话。
人群一下炸开了锅。
“什么?跌了一成?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昨天还涨得跟疯了一样呢!”
“快看!那边钱庄挂出来的牌价!真的跌了!我的天爷!”
有人指着不远处一家钱庄门口挂出的价牌,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那牌上,用黑墨写着的大黄兑换价,确实比昨天低了一大截,触目惊心。
“又跌了!又跌了!他娘的,这才一盏茶的工夫,又跌了几百文!”
一个刚从钱庄那边挤出来的人,脸色惨白如纸,失魂落魄地喊着,手脚都在发软。¢武·4`墈\书/ ·埂.新?醉?全`
等到太阳只剩下一抹残红的时候。
价钱己经跌了近三成!
而且看那架势,还在不停地往下掉!
昨天还被吹得天花乱坠,说是什么“龙鳞金”,采天地之精华,比真金白银还要精贵,是皇家贡品。
今天就跟路边的烂草根似的,不值钱了!
狗都嫌弃!
那些手里还死死攥着大把大黄票据的商贩、牧民。
甚至还有些投机倒把的兵士。
脸,都白得像刚从坟里爬出来一样,没有丝毫血色。
“怎么会这样?老天爷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个平日里靠倒卖这些票据赚了不少昧心钱的胖掌柜,浑身肥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哆嗦,他指着老天爷骂娘,眼泪鼻涕一大把,糊了满脸。
“我的钱啊!我辛辛苦苦,缺德冒烟才攒下来的钱啊!”
有些沉不住气的,己经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西处找人,哭爹喊娘地想把手里的票据脱手。
“行行好!行行好!哪位爷发发善心,收了我的票据吧!”
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手里拿着厚厚一沓五颜六色的票据,抓着一个路过的商人袖子不放,就差跪下来磕头了。
“我……我打个对折!不!三折!给我三成钱就行!求求你了!”
那商人像是躲瘟神一样,一把甩开他,还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滚你娘的蛋!”
“这时候谁还敢沾这玩意儿?嫌自个儿命长啊!”
“你自己留着糊墙,或者当柴火烧了吧!暖和!”
西北风呼呼地刮了起来,卷起沙土和枯叶。
吹得人眼睛都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