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不是又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吧?”
……
一个多月后。
广智侯府。
书房里,亮如白昼。
陆知白站在一个巨大的沙盘跟前。
沙盘上,密密麻麻的,比上次看着复杂多了。
除了代表部落、商路的旗子,还多了好多红签子。
签子上,写着歪歪扭扭几个字:“部落负债率”、“票据风险敞口”。
他手里捏着刚从西北送来的密信,脸上没啥表情,淡淡的。
偶尔伸出手,把某个红签子往边上挪一点,或者插得更深一点。
旁边桌上,摊着一摞纸,上面画着好多弯弯绕绕的线,谁也看不懂。
他在计算。
什么时候收网。
怎么收。
才能让他亲手点起来的这场火,烧得最旺,把对方烧得连渣都不剩。
密报上说,有几个部落,特别是之前在普通大黄买卖里栽了跟头的。
输红了眼,急着捞本。
现在己经疯了。
几乎是把部落未来几十年的家底,全押进去了。
玩命地吃那些“大黄提货凭证”。
大家都相信,现在一首在涨,买了,就可以卖出去。
绝不会砸在手里。
自己怎么可能是那最后一个傻子呢?
……
北元王庭。
金帐里头,吵翻天了。
有的贵族,眼睛放光,觉得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发大财的机会来了,必须接着干。
有的老臣,愁眉苦脸,觉得明朝人憋着坏水呢,不能再上当了。
两边的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乱飞。
脱古思帖木儿坐在汗位上,脑仁儿嗡嗡疼,眉头拧成了疙瘩。
一个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臣,又跪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汗!大汗呐!”
“这是喝毒药解渴啊!”
“明朝人就是在用那些破纸片子、草巴根,换走咱们草原的牛羊,皮毛,马匹,甚至是草场!”
“他们在掏咱们的根呐!”
“不能再换了!再换下去,咱们草原就空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
可那些被钱迷了心窍的贵族,听了只觉得刺耳。
“老东西!懂个屁!”
一个大胡子贵族吼道。
“胆子比兔子还小!”
“错过这次机会,咱们拿啥跟明朝人干仗?”
“就是!”另一个也嚷嚷,“我看你就是怕咱们挣了钱,抢了你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