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田地也收成不少,只是咱们家大业大,也是要过活的,王寿,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钱管事教训得是……那朱安宁那边就不管了?”
“怎么能不管,李尔合已经帮我们约好晚宴了,今晚醉香楼,大家去见上一见,现在咱们这浙江没有布政使,他这小小杂造,倒也是能管不少事情,且看看能不能用吧。”
“但是,好些豪绅大家,也想要那朱安宁的命,这是否需要去安抚一下。”犹豫再三,王寿是咬牙说了出来。
“包括你对吧。”钱管事是站到了王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那王寿,是一阵无言。
“眼看着举荐也好,开科考也好,都有机会往那个方向走一走的,结果朱安宁提的这不许入仕的绝户计,是断了我江南多少好儿郎的拳拳报国心!!!”钱管事是说得痛心疾首,胡子都配合着飞扬了一会。
而那王寿,则是一阵苦笑。
“钱管事别说,反正我是想开了。”
“但是,还是有人想不开。王寿啊,我年长你许多,有很多事情呢,是讲究一个和气生财,只要这朱安宁不是来坏咱们好事的,那他活着,说不定对大家更好,不是么?咱们又不是那些莽夫,要讲文明。”
钱管事又是来回踱了几步,收起了笑脸:“大人说了,朱安宁既然是陛下贬过来的,那就不能让他死在浙江。”
“明白。”
“但是若是他不识抬举,他总有离开浙江的时候。”
“明白……”
湖边的小亭子,起了些风,吹动了茶水,泛起了涟漪。
而这风,自会回到高空,向其他地方而去。
……
“朱大人,您怎么能寻到这里?”许多铎是有些意外。
他看着门外的朱安宁,是一阵小跑过去,姿态倒是放得很低。
朱安宁的到来,是让这杂造局内的一众小吏和工匠,是愣在了那里。
“朱大人?”
“嚯,我们这地还真能塞个官进来啊?”
“你小点声……”
他们是议论纷纷。
其实朱安宁的官职全称应当是浙江杂造局大使,正儿八经的末流九品官。
这个官,定员一人,负责整个浙江的官署衙门所需物品的制造,也负责地方的一些官方设施的修缮,说白了就是杂。
这导致了其实整个官署是极为庞大的。
朱安宁走进这院落的时候,也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么多人?!”他身后的王树人还有李伍金也是呆在了那里。
从外面看,这杂造局就是个看着普普通通的院落而已。
但是进来后,这是别有洞天啊。
看见三人都是这般模样,那许多铎是连忙解释了一番。
“今日是大伙回来了结事务,然后领下月的要事,完了大伙就要回到自己的属地。”
“这些都是别的地方的工匠?”
“对,或者是州县衙门的工科典吏。”
“我说怎么这么热闹……”朱安宁咂巴了下嘴巴,却也丝毫没有见外或者怯场,他没有管略微有些混乱的外场,而是径直走向了内堂的方向。
“哎呀,小许啊,这地怎么灰扑扑的……”
“大人,上一位大人,被罢了后,这里一直没有补员。”
“罢了?”
“犯事了呗。”
“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好木材都被他置换成了一些不知道哪找来的破木头……贪了不少银子。”
“这都没被砍头?”
“前段时间不是说可以以银抵罚嘛,缴了全身上下的财产,换了一条命……”
“哦哦哦。”朱安宁是扫了扫那桌面的灰,点了点头。
议罪银嘛。
没弄出什么大事的,最后都是交钱了事。
一下是给老朱充盈了不少国库。
一旁的王树人是非常有眼力见地开始给朱安宁打扫座位,让朱安宁得以坐下说话。
“小许,那我有什么要做的?”
朱安宁也是相当直接,因为他确实不知道现在应该干嘛。
他跑杂造这边来,主要是……营地在搬迁。
钞能力解决事情就是快。
那个宅子的地契是一下就到手……
朱安宁又不想当苦力,自然就是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