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宁这话,很是危险。
让朱标不仅是双眉抬起,他脸色是严肃了许多。
以至于,这殿内都有了点肃杀的气息。
循环游戏?朱标听得懂朱安宁的意思,自古以来,权力更替,朝代更迭,都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朱安宁走到了朱标跟前。
话说得很轻。
却是让朱标定了定,他忍不住跟读了一遍。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好,说得好……所以,你这书,是想要打破这个循环?”
“臣自问没有这个能力。”
“那谁有?”
“太子有,陛下有。”
“那,为何不直接呈给父皇。”
“我怕死。”
“对着我你就不怕了?”
“也怕,但是太子总归还是允许我说上两句的。”
“你就这么笃定说上两句,我就能听进去?”
“华夏沧桑数千载,殿下当为太子之冠首。”朱安宁没有直接回答朱标的问题,而是直抒胸臆地夸了一把他。
要说朱安宁也是平时混惯了,甚至还会让方孝孺帮他写拍马屁的句子。
朱标听罢,只当他又是马屁,哈哈笑了两声。
那肃杀的气息,是消散了不少。
“你这书,很有意思,容我再细细看多几遍便是,只是啊……”
朱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说了下去:“只是啊,这种书,这种文章,你还是少写为好,有些文字,是会流血的。”
“是!”
“对了,你写的这东西,还有其他人看过?”
“我那院里的人,还有宋景濂宋师都看过。”
“你倒是大胆啊……不过你居然给宋师看了?”
“是宋慎给看的……”
“哦,宋师那边怎么说?他应当看完了吧。”
“书所言,太过想当然。权力是不会自己让渡出去的,是雄主们主动争取来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这便是宋师原话了。”
“哈哈哈,一针见血,不愧是宋师。”朱标笑了笑:“行了,这书的事,暂时放一放吧,我今日唤你来,还有点事。”
朱标挥了挥手,暂时是结束了这社会契约论的话题。
不得不说,朱标真就是宽仁许多。
只要朱安宁没有那些反叛的心思,他便觉得不算什么大事。
“还有事?太子请讲。”
朱安宁是长叹了一口气。
麻利地拖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听朱标的语气,这班应该是加定了。
“东宫没钱了。”朱标揉了揉太阳穴。
一边说,一边叹气。
“嗯?”坐在他对面的朱安宁却被这话弄得有点懵逼。
他眨了眨眼,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听错的感觉。
“东宫,银子,快要花完了。”不得已,朱标只能又说了一次。
“我……我帮您去问陛下要?”
“你应当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朱标拇食指捏成小圆形,在朱安宁面前晃了晃。
这是古代的要钱比较文雅手势……等同于搓手指头……
于是,朱安宁也开始了揉太阳穴。
他原本以为,这傍晚过来又是要聊一晚上那社会契约论的。
回宫路上他都把说辞给想好了。
结果没说两句,朱标就终结了话题……只能说朱标太子,不愧是历史top3的太子爷,真是开明又包容……能力还强,唯一的问题就是血条莫名其妙的短。
揉着太阳穴的朱安宁抬头看了眼朱标:“太子……我不是定期给了东宫股银么。”
“给了,你那管事很准时,但是……银子花得太快了。”
“修路?”
“正是。”朱标点了点头:“衣食杂用供给徭役们,也是要花银子的,更不用说那铺路的石块。”
“国库……”
“国库你就别想了,这两年,亏得厉害,正等你明年开春铺种新粮补上呢。”
两人是一直在那揉太阳穴。
是可怜又好笑。
“没想到太子也会缺银子啊……”朱安宁是苦笑了一声:“太子的意思,是要让我想办法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