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杰和吴庸，在带着人前往那锦衣卫的大狱。

说是锦衣卫的大狱。

其实就是先前提刑司用的监狱。

所以吴庸很熟……

又很陌生。

熟自然是建筑格式和道路，那是一点没变。

陌生是则是因为……这地现在只有阴冷和血腥的味道。

甚至他还能幻听到一些哀嚎声。

不真切，却是平白增添了几分可怖。

两人并不是只身前往。

随行的还有不少带着武器的小吏。

锦衣卫凶名太盛。

拿着老朱的圣旨，他们依旧是还有些心虚。

“白大人，你说那朱安宁是什么意思？”

往日里，吴庸是尽量会和白杰保持一定距离的。

因为他的提刑司是独立官署，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大理寺的冤假错案。

这是对于大理寺的制衡。

但是今日……两人可算是难兄难弟。

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吴大人，那朱安宁做事向来不着调，也就是仗着陛下和太子的恩宠……他今日提议说要让那锦衣卫还权于你我……我也实在是搞不懂他意欲何为，大概是真如传闻中所言，他看不得那么多明明是清官，好官被错杀……”

白杰是叹了口气。

虽说他今日是被朱安宁搞得鸡毛鸭血，且还摊上这要直面锦衣卫的破事。

但是仔细想想，他还是应当感谢朱安宁的。

一是又重新拿回了大理寺的权力。

其二，这与锦衣卫的对抗，实际是他朱安宁发起的，和他基本没有关系，他就是摘了个桃子而已。

只是，不管如何。

他一想到朱安宁那朝堂上的嘴脸……又想到和自己翻脸的庶子，是气又不打一处来。

吴庸哪知道白杰一瞬间就想了那么多。

他是顺着白杰的话题说了下去。

“这个传闻我也有所耳闻，昨日听说他是拜访了宋先生，还见着了安大人和徐太师……怕不是真的就是为了救那些地方官儿……这朱安宁虽是在朝堂上风评有些奇怪，但是真担起事来，也不含糊啊……”

吴庸是只和朱安宁见过两三次。

其中印象最深的，还是山上杀郭桓那次。

他和朱安宁没有过节，自然是觉得朱安宁不错。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更深处的院内。

只见这地，空无一人。

是让两人毛骨悚然了起来。

“怎么回事？锦衣卫们呢？”

“对啊，前面就是大狱了，怎么外头一个人都没有。”

两人都觉得不对劲。

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带刀的官吏们，也是紧张了起来。

比起白杰和吴庸两个文官，他们要更有江湖经验。

他们……是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

很浓厚那种。

大狱有血腥不奇怪，但是这般浓厚，那就是有问题！

几个带刀的人，是立马拦在了白杰和吴庸面前。

“两位大人，前面有问题！”

有人已经把刀抽了出来，很是紧张的样子。

把白杰和吴庸是结实吓了一跳。

但是总归还是大员。

很快又沉住了气。

“怎么了？”白杰沉声发问。

“大人，血腥味太过了，怕不是里面已经出人命了。”

“人命？”白杰瞳孔一缩，刚想继续说些什么。

只见那里面，是走出了一个人影。

身穿武官袍，那袍子中间的猛兽是相当狰狞。

吴庸白杰等人看了好一会，才知道这狰狞的来源。

“血……”

几人是异口同声。

而后才看清那阴影之下的人是谁。

“白大人，吴大人，不必紧张，是在下。”

只见那人拿着已经收入刀鞘的武器，拱手行了个礼。

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因为刀渗出血迹，衣服沾染红色，而有任何情绪波动。

“毛指挥使……”

白杰是愣了片刻后才回的礼。

吴庸也是这般。

两人都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一群人，和一个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