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没有睡好，一大早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时候，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可是无论如何他都得去面对，他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之后，准备带着沉甸甸的那一份辞职报告去公司。

他刚打开酒店的房门，就看见白明朗站在门口，白明朗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猎物。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莫非并不意外白明朗能查到他在这里，但他还是问了，并不是真的需要什么回答，这一句纯粹是表达了他的极度不满而已。

白明朗笑着瞟了一眼莫非手中的辞职报告，“又打了一份？”说着还伸出手从莫非的手中抽走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纸，然后抬眼轻笑了一声，“你说巧不巧？你一直带着的那个小助理也辞职了，不过，他走之前给我留了些东西”，白明朗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莫非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突然发现人真的是又贱又自私，曾经白明朗多卑劣在他眼里都是无伤大雅的，那只是因为白明朗的矛头不曾指向他，而如今，他终于看到了白明朗的卑劣。

他受不了白明朗的这份卑劣，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白明朗是好人或是坏人，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爱，可是白明朗对着他的时候是好人还是坏人，意义却是大不一样的，因为白明朗做的一切让他不舒服了，影响了他的心情和利益，所以他便能直接又善变的厌恶了这个人。

“白明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让人讨厌？”

白明朗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两秒之后他才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好像比之前更狂了一些。

“不需要到我爸那里，你想辞职？可以，我就可以批了，但是莫叔叔的事情没处理好你真的放心走吗？”白明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那是莫非全部的一切了。

那是莫非舍弃了所有的一切，甚至还连着奔波了好几天，见了不少人的脸面才终于凑上的所有，白明朗却只是轻飘飘的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毫不留情的在他面前撕碎了。

莫非看着白明朗只觉得好笑，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出来，笑得眼圈都红了。

“白明朗，你真没让我失望，做得真好”，莫非突然无法抑制的笑了起来。

白明朗改不了了，他永远都只能那样了，永远的以自我为中心，永远都不懂得如何顾虑别人的感受，别人的痛苦和努力，在他面前，永远不值他一时兴起的千分之一。

这就是白明朗，这就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白明朗。

莫非越是笑着，白明朗的心就越是觉得刺痛，莫非为什么就不懂他呢？

白明朗这样的时候再说爱，莫非不可能再听再相信，他们已经错了太多年，那么他就做出来，让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莫非重要，可是莫非依然不懂，他们之间好像再也找不到一种方式去沟通了。

以前白明朗觉得莫非是最懂他的人，很多时候白明朗都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莫非就懂。

可现在为什么莫非好像再也不懂了呢？原来当一个人不愿意再去了解你的时候，所以的一切都变成了徒劳，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钱算什么？房子算什么？只要他白明朗愿意，他可以双倍十倍的还给他，而他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留下莫非而已，莫非为什么还是不满意？为什么还用那样让他难受的眼神看着他。

白明朗不想继续看着莫非冷漠的眼神，他上前一步把人抱在了怀里，莫非没有挣扎，但再也没有了原来的心跳，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着白明朗任性的拥抱着他。

“白明朗，我们之间真的一点情分都不剩了吗？”莫非的话轻飘飘的落在白明朗的耳边。

白明朗放开莫非，然后皱着眉头看着他，“我只是不想让你走。”

白明朗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方式能够留下他，他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学会过其他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和不舍，不管是以前对于俞平之的禁锢还是现在对于莫非的威胁，这是他觉得最直接最有用的方式了，他不知道还有其他的方式，所以这也就成了他理所当然的唯一方式。

莫非无奈的轻笑了一声，“不想让我走？我什么？爱我？你有多少的机会去爱我，你没有，你并不爱我，你只是接受不了背叛和失去而已，就为了你自己的那一丁点自私的感受，你就可以禁锢别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