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下。
她早该想到,苏令瑜这样的人,是会猜到的。
纵使没有仔细观察过白玉蔷,可苏令瑜至少很了解她,又如何会猜不到呢?白玉蔷但凡真如她自己所说,已经长生不老,毫无后顾之忧,如果她仍旧像以前一样,体魄强健,武功卓绝,那她绝对不会几次三番在苏令瑜一个根本不想长生的人耳边翻来覆去说那些无用的话。
她在面对刘宝伤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苏令瑜对这种状态很熟悉。白玉蔷如今这不叫释然,叫心气已失。
白玉蔷默不作声。
“我有一段时间,非常好奇你的过去。”苏令瑜道:“但你如果不想说,把这些秘密带到地底也无妨,我们曾经义结金兰,无论你怎样想,我们确实是同生共死的情分。我横竖也活不了多久的,有什么账,下辈子慢慢算吧。”
“那可真是算不过来。”白玉蔷喃喃自语,又笑了起来,目光不知垂落到何处,忽然道:“我只有一个条件,善待我手下的人。”
“我知道。”
白玉蔷拿起桌上的剑,仍旧没有起身,她隔着一张矮桌跪坐在苏令瑜面前,从乌漆的鞘中拖出那柄雪亮的长剑,反手架上自己颈侧,低头,干脆利落地向咽喉一抹。
血溅七尺。
一切发生得无比安静,白衣叫血泡得半身红透,她气都断了,还保持着低头跪坐的姿势,剑刃仍然嵌在伤口里。
苏令瑜看着她放干净血,慢慢起身,离开牢房。
喜欢不如当身自簪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