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下,端详了半天,按理来说我是不应该懂日文的。
“看什么看,’灯’字都不认识!”
大爷的,我说看着眼熟。
“谁还不知道这是灯,还写上,没品位!”
我囧了囧鼻子,食物的美妙气味开始对我生拉硬拽。
“土地公,咱就简单吃顿饭啊,别的先放放!”
“别的?”
土地公阴阳怪气看着我。
“咱不要什么歌伎舞伎啊,怪嘈杂的,安安静静吃顿饭就行!你们大日本的音乐,我听着不习惯,你们那笛子一吹,感觉黑白双煞离我不远了!”
话音刚落,从饭店跑出来一个伙计,他对我们深深鞠了一躬,摆出里面请的手势。
真不讲究,号称“日本第一”怎么连个门童都没有,这在我大中华,袒胸露乳的好姑娘早就令人心波荡漾了!
幽闭、昏暗、安静,大厅大约有十来桌,已经客满,这种桌子我熟悉,只有三十公分左右高,长方形,与我家乡不同的是,我们吃饭还需要一个马扎,而他们则坐在垫子上,满打满算,大厅其实还能放至少六七张桌子,显然老板不愿意那么拥挤。
听不到吧唧嘴的声音,也没有觥筹交错的叮叮当当,更没有失望的一声“实在不行,你换啤的吧”,自己吃自己的,同桌的几个人聊天也是轻言轻语,好像声音稍微大点就引起躲在暗处某武士的注意。
墙壁上挂着三幅画,丰乳肥臀的、大圆脸盘子的、还有一幅我挺喜欢,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按在床上,做不可描述之事,你看看,到底还是人家日本人,就是开放,这要是在我大中华,不给你定个散播淫秽物品罪才怪,哦,对了,人家日本好像管这叫浮世绘。
“感觉怎么样?”
“感觉不如大排档,这要是喝大了喊一嗓子,不会杀头吧!”
“我订了包间,刘凌发你得入乡随俗,这可不是在国内。”
土地公提醒道。
“还用你说,我代表的可不是我一个人,我代表我们……算了,我还是仅代表我个人吧!”
我瞅了瞅灯,不让嚎嚎咱就不嚎嚎,多吃点菜比啥都强。
“脱鞋吧!”
脱鞋?
土地公已经把鞋脱了,正将他穿着雪白袜子的脚往一双拖鞋里穿。
我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日本电影,女主上吊有一段时间了,脚还在偶尔的挣扎两下,男主推门一看,居然不是他妈的飞身扑救,而是换上一双拖鞋,我原以为这是编剧的脑洞大开故意写死女主,现在看来原来是日本人的根深蒂固,得了,入乡随俗,我刚想弯腰把鞋脱了,突然意识到一个看似不严重其实很严重的问题。
我他大爷的,我是汗脚啊,这味儿要是飞扬跋扈起来,我自己都得捂鼻子啊!
土地公看出了我的犹豫和犹豫的原因,他一语点破道,“你不是第一个来这儿的中国人,也不是第一个带着汗脚来这儿的中国人,放心吧,人家店家要有准备!”
我继续犹豫、徘徊,对于土地公的话我不知该信几分。
这时我的肚子又开始欢乐的叫了起来,我心一横,什么大不了的,我离着大厅最近的那桌还有五米远呢!
我是这样认为的,从我的脚抽出到穿进拖鞋,时间越短,气味跑的就越少,威力也相对减小,怎么样,看上去没什么漏洞吧!
就在我疾如闪电脱去鞋、伸手拿拖鞋的时候,我懵逼了,刚刚还剩两双拖鞋的鞋架上已是空空如也,它们正被两个五大三粗往脚上穿呢!
妈的,那么粗,你插的进去嘛!
土地公哼了一声,后退两步,我意识到事情有变,突然,叮当一声,离我最近的那桌有碗筷掉在地上,那一双男女睁大眼、囧着眉不约而同地望向店门口,没错,那里正站着一个人,便是在下。
我彻底慌了,这时门外又吹来一阵小微风……
很快,第二桌、第三桌……就像大草原上一群本来正在聚精会神吃草的鹿,突然得到了什么信号,一个个拔着脖子、昂着头四处打量,鼻子还一囧一囧的。
“啪啪啪”,掌柜的使劲拍着桌子召唤着服务员,像有人踢场子,要砸他家百年老店的招牌,嘴里嗷嗷叫不停……嗯?不是不让大家嚎嚎嘛!
慌乱中,土地公扯着我上了楼梯,我他妈像个偷人的汉子一样,连滚带爬到了二楼,我庆幸啊,幸亏我刚才一再声称我仅仅代表我自己。
“你在这儿等等,我去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