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湖边停车场时,已经累得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里就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絮,又闷又疼。
一眼望去,我就看见了我的车,它静静地趴在雨里,在这一刻,它就像一根救命稻草,给了我一丝生的希望。
我连滚带爬地冲到车旁,拉开车门,整个人摔进驾驶座,手忙脚乱地去拧钥匙,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我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出去,轮胎卷起的水花高高溅起,砸在栏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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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我来得及松口气,身后就传来了警笛那尖锐的啸声,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紧紧地追了上来。
从后视镜里看去,警车的灯光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雨幕,红蓝交替闪烁的光在我眼中晃成了一片模糊的惊恐,就像打翻的染缸,搅得我心神不宁。
“该死!” 我咬着牙狠狠地骂了一句,额头上的冷汗混着雨水不停地往下淌,滑进眼睛里,涩得生疼。
脚下的油门被我踩得更狠了,车子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停车场里左冲右撞。每一次急转弯都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感觉下一秒就要撞上旁边的车。*微`趣+晓,说? .追¨最′歆!漳~踕·后视镜里的世界变得歪歪扭扭,就像一幅被揉皱的画,杂乱而又让人恐惧。
好不容易冲出了停车场,可我却不敢朝着千岛湖的方向驶去。那辆警车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死死地黏在我的车后,警灯在雨夜里闪烁不停,晃得人眼晕,仿佛是一双紧盯着猎物不放的狼眼,让我不寒而栗。
车窗外的风景渐渐发生了变化,翠绿的山林和波光粼粼的湖水被我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城市的轮廓。
几层楼高的建筑依次出现在眼前,有的建筑线条硬朗,犹如穿着西装的摩登绅士,棱角分明,透着一股现代的冷峻。
有的则飞檐翘角,恰似披着旗袍的旧式美人,古韵悠然,散发着历史的韵味。商铺的招牌在雨幕中散发着朦胧的光,红的、绿的、黄的,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为这雨夜增添了几分虚幻的色彩。
虽说此时刚到后半夜,但街道上却还有零星的车辆穿梭,透着几分微弱的烟火气。路灯的光晕在雨里晕染开来,宛如一杯掺了水的牛奶,柔和却又带着一丝迷离。
我一边在车流里艰难地钻来钻去,一边不停地从后视镜里瞄着那辆紧追不舍的警车。它就像一头嗅觉极其灵敏的狼,无论我怎么迂回,都始终紧追不放。
前面的十字路口突然变成了红灯,我心一横,猛打方向盘,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像尖叫一般的声音,引得周围的车辆纷纷鸣笛抗议,喇叭声此起彼伏,就像一群被惊扰的马蜂,在这雨夜中显得格外嘈杂。警车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还是跟着冲了过来,引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如同死神的脚步,步步紧逼。
就在这时,旁边一条狭窄的巷子像一条裂缝般出现在眼前。我想都没想,猛打方向盘,一头扎了进去。巷子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两侧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
车身擦过墙壁,发出如同指甲刮黑板似的刺耳声响,那声音尖锐得仿佛在撕扯着什么活物,让人头皮发麻。
警车由于体积较大,在这狭窄的巷子里转弯时显得磕磕绊绊,渐渐地被我甩开了一段距离,引擎的轰鸣声也越来越远。
我在这如同迷宫一般的巷子里左冲右突,也不知究竟拐了多少个弯,终于,我听见警笛声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紧绷的神经刚稍微松了一些,却又猛地再次揪紧 —— 我彻底迷路了。周围的建筑对我来说陌生得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城市,一种深深的无助感涌上心头。
车子缓缓地停靠在路边,我正打算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突然,心里没来由地一空,就好像丢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心里不停地抓挠,痒得我心慌意乱。
我急忙一脚踩下刹车,等车子停稳后,便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上衣口袋、裤子口袋,我翻来覆去地找了个遍,可兜里除了那部用于直播的黑色手机,冰冷而坚硬地硌着手,再没有其他东西。
冷汗 “唰” 的一下冒了出来 —— 我的智能手机不见了!那部手机里不仅存着我所有的联系人,更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