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百人将。如果你们统领死了,你就是统领。”
曹林有些想不通,曹猿方才一直躲在后面,什么也没干,
甚至他们还差点成了赵军的刀下亡魂,
但现在,曹猿竟然莫名其妙,成了鲁国郡兵的统领。
虎卫军卓庸走了,
他告诉所有兵卒,运气也是一半的实力。
为什么同样是冲锋,赵军从西面杀了,而曹猿正好在东面。
为什么这里还有几百人,本将军第一个找的,偏偏就是曹猿,这就是运气。
战场,不单单要比实力,还要比命硬。
命要是不好,哪怕天下第二武将,见面就碰天下第一,那也是死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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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郡兵,骁勇善战,曹猿死战上官彪而不退,作战英勇,升为郡兵统领。’
赵元始二年,八月十三,
烈日当空,晒的兵卒人困马乏。
吹拂的大风里,仿佛都带着一股热浪,让身披戎衣甲胄的兵卒们,宛如受刑。
水沟子后面,虎卫军那天宣读军令的声音,此刻还在曹林的脑海里回荡。
他感觉那一天,就像做梦一样。
也许,他错过了此生唯一的机会,但他并不后悔。
在随后的时间里,鲁国郡兵得到了补充,全部是中原各郡子弟。
这些兵卒中,不少人的家族宗老,通过行军商人,来拜访了郡兵统领曹猿,
为了乞求他的照拂,短短几天,前前后后送来了几百贯银钱。
几百贯钱?!
曹林看见了同乡曹猿,激动的手舞足蹈。
这些银钱,对一个连媳妇都娶不到的穷书生来说,简直是一步登天。
“赵军斥候来了,杀啊!”
“弟兄们,赵局斥候来了,杀出去!”
“拼啊,杀啊!杀呀!!!”
漳河水渠后面,曹林被同乡曹猿的怒吼,打断了思绪。
曹猿是死过一次的人,他在战场上,双目赤红,巍然不惧。
此刻,鲁国郡的曹家书生,已经彻底化成了战场野兽,
他拔出长刀,带头冲锋,恶狠狠的咆哮,
“弟兄们,赵军来了,随本将杀!”
八月暑中天,烈日最毒时,
大地因为白阳,看上去略显扭曲。
而在视野扭曲的尽头,一支两千人的郡兵,
在其统领拔刀冲锋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向赵军斥候发动袭击。
对,赵军是骑兵。
对,赵军骁勇善战。
甚至,梁卒可能会大量死亡。
但曹林知道,在曹猿统领的眼里,战争拼的就是命!
他的军令是消灭敌人,这是卓庸将军的命令。
曹猿的一切,都是卓庸将军给的,
人前显圣,地位权势,甚至将来的娇妻美妾。
如果他不敢冲锋了,他的刀不利了,那他将失去一切。
但命只有一条,同乡曹猿真的还能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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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始二年,八月十三日。
魏州郡的马庄争夺战,日趋白热化,
魏丘、新乡、马庄等地,上官彪渐渐不敌虎卫军卓庸。
八月十五日,赵帝周云见事不可为,命令步二营从魏丘、马庄撤离,
梁军在次日,占据马庄,将战线北推六十里。
虎卫军卓庸,甚至嚣张的将帅营前移,立纛在了梁军的最前方。
八月中旬的魏州之战,卓庸最终占据马庄,
这标志着,在梁赵河北战场,梁军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不过这一战,卓庸的行事风格过于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