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前方兵马已经打上了,战况非常激烈。
此刻,无数各郡汉子,接连失去生命。
他们化作了冰冷的数字,在迅速消亡。
“嗡!嗡!嗡!!”
第三次催促的号角响了,
伍刚仰头叹息,前方人山人海,安市山城好远啊。¢u~s^i-p′m~a*x!.¨c¨o+m?
但下一刻,
伍刚眼眸一寒,心中燃起了一股怒火。
仿佛那个被金狼卫冲垮,还要挂在敌军马背上的男人又回来了。
山那边浓烟滚滚,漫天火灰中,
他铁靴踏泥,手持大盾,于土坡上,右手拔刀高举。
身后,数千赵军猛士,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忽然,伍刚怒吼着,挥下手臂,“十三营,随本将破城!”
下一刻,战鼓声骤然急促如雷鸣,
整个安市山城,仿佛都被十三营的怒吼所惊动。
“杀!杀!杀!!”
“冲上去,冲上去啊,破城。”
“跟着伍将军上,破高句丽。”
一时间,就似烈火烹油,大地因赵军而震颤。
五十多架投石机,同时发射,
燃烧的火球,带着浓烟,划破长空,
掉入城池深处,炸出一朵朵火莲。
双方箭矢如蝗,高句丽与赵军对射,
他们皆知今日是决战,因此根本没有留下什么预备兵力,
数里山地,只有血拼,只有血战。
山下赵军,铁靴踏泥,顶着各种不利条件,
旗帜遮天蔽日,兵卒淹没了大坡,疯狂扑向高句丽城头。
冲车、云梯在步兵方阵的掩护下,如同巨兽般向城墙推进。
惨叫声、哀嚎声,甚至还有哭泣声,不绝于耳。
兵卒掉落城下的闷响,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残肢断臂乱飞的城墙兵海处,成了最普通的现象。
元始元年六月,
平城的农家父母,也许才刚刚完成田间的除草吧。
中原洛阳、开封的达官贵人,
也许还沉浸在柳楼花魁娘子的歌舞里。
而在那万里之外,遥远的辽东,
安市山城下,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已经打到了白热化阶段。
赵军的旗帜在狂风中烈烈作响,
伍刚大盾长刀,宛如虎狼,一路冲锋。
赵军就似一片黑色的怒海,誓要将安市山城淹没。
一架架巨大的攻城车,在数千兵卒齐心协力下,
“咚咚”声不断,震的城楼沙土飞溅,攻城车上城道,轰鸣压下。
随着伍刚一声军令,赵军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蜂拥上城。
攻城车是最大的攻城器械,能容纳五人并排,冲锋上城。
整个山道,只能架起六座,
而这六座城道,就成了双方兵卒的绞肉机。
两个不同的民族,不同的立场,
让无数精锐兵卒在这一丈道前,上演血与火的搏杀。
伍刚身处第一线,怒吼咆哮,大盾冲击,
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山城高句丽守军。
身后,是长矛兵不要命的突刺,
再往后,弓箭已经管不了掩护了,拉开阵势,用命跟高句丽的兵马对射。
“噗-噗-噗……”
“咚-咚-咚……”
一时间,城墙上鲜血飞溅,弓箭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盾对撞之间,是数量庞大的长矛乱捅。
残肢断臂乱飞,兵卒不停从城墙掉落。
高句丽守军的呐喊声与赵军猛烈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
整个十几万赵军,经过了四个月的血肉磨坊,为的就是这一刻。
双方将领斗智斗勇,赵军作为征伐者,天然处于劣势。
他们必须用两倍、三倍,甚至十倍的力量,才能破开守卫坚城的敌人。
十几万赵军,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战。
但这一刻,对兵卒来说,每一息似乎都很漫长。
羽箭收割生命,长矛收割生命,
远方高句丽投下的石块,也在收割生命。
这个时候,就看各家谁的祖坟好,能不能活,全看命硬不硬。
兵卒声嘶力竭,口沫横飞,闭眼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