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之余,耿汤内心不免有些没落。
他耿家乃楚国的世代将门,雄踞武威,
武川李氏,不过百余人的小小宗族,如今却成大赵国。
可惜,凉州迟迟没有周云、陆长生那种绝世兵家,只能说时也命也!
如今赵国一统北方,大有鲸吞天下之势。
只是赵国大将众多,将门宗族林立,他们容得下凉州人吗?
凉州节度使,乃楚国所封,世袭罔替,不知道在赵国还行不行。
若是赵军想强压数万凉兵,那耿家面对西突厥没有软,面对赵人当然也不会怂。
如今这天下,楚未亡,赵将兴。
时局扑朔迷离,将门耿家,该何去何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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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百害,唯富一套。
而这贺兰山下的西套平原,更是被称为塞上江南,
灵武郡吴氏,作为割据力量,可谓得天独厚。
灵武地势险要,山河四塞,却有一能养活十数万人的黄河谷地。
自古易守难攻,很容易形成割裂势力。
大风呼啸塞外山,
夯土包砖的灵武城头,
吴玉堂身覆两铛铠,搂着长矛,一路焦急的小跑,来到了城西的望楼。
“弟兄们,天大的消息啊。赵国白狼将军,竟然灭掉了突厥,金真可汗西迁了。”
“切!这也算消息。吴多嘴,这大伙早知道了。”
“是啊是啊,要说这突厥贼子还是不禁打,十几万骑兵没干过三万白狼军。”
夏季炎热,非战争时期,
大伙都是穿着单戎衣,有些值事兵卒,披了两铛铠,
肩甲、护臂、护腰……等等甲胄大部件,大伙都没穿。
如今,望楼加了个亭子。
这还是学的赵国包山大营。
要是以前,可没人如此关心,兵卒在酷暑烈日下,能不能抗的住。
吴玉堂的消息,这七八个兵卒都清楚,
他们靠着土质的汝墙内,一边纳凉,一边鄙夷了这个吴家的话溜子。
“哎呀,你们那些都不对!”吴玉堂一脸奸笑,好像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似的,
他跨步走到汝墙,蹲坐下来,对着大伙,若有其事的道,
“咱问你们。周言四月跟突厥国决战的兵力是多少?”
“三万啊。”几个兵卒随口道。
“那咱再问你们,赵军到色楞河的时候,兵马听说不下七八万,金真可汗凭什么还能走?赵军不杀她。”
几个兵卒听着吴玉堂如此一说,当即就感觉不对劲。
是哦。凭什么赵军要放金真可汗走。
说到这个,吴玉堂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出了其中的秘密,
“听北疆来的随军商人说,有一道赵帝圣旨,追上了西路军。”
“估计最后关头,是周云不忍杀害她的爱人金真,才命令赵军,放走了勒尔浑部。”
自古八卦总比正史传得更合情合理,
赵军当时的情况,不在其地,是很难想象,为什么白狼军最后没有咬死勒尔浑。
别说不在,就是当事人,很多赵国白狼军兵卒也不知道,上头下达撤退命令的原因。
“想不到周云这个赘婿,干的比大老爷们还吃香。家里的不够,外面野味也不少。”
“那是,要咱有周云那本事,不得三妻四妾,哈哈哈。”
“三妻四妾?”吴玉堂鄙夷了大伙一眼,语出惊人的道,
“赵帝周云,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呢。”
此言一出,大伙果然被这个话痨吸引,
而这些个大嘴巴,也就极为享受这个时刻。
“你们想,赵国北疆五郡在谁手里?武川李氏的长子灭国突厥,如今威望有多高?”
“要是李家那婆娘心一狠,把辽西道截断。那周云大军,前有高句丽虎视眈眈,后无粮草,极有可能分崩离析。”
“这赵国基业,不就落入……”
一只重脚,踹在吴玉堂背后,让此人摔了个狗吃屎,
‘呃呃啊啊’的,半天没站起来。
身边兵卒听的正起劲,愤怒的一瞧来人,赶紧麻溜的起身站岗。
不知何时,灵武节度使吴元昊,威武怒目,巡视到了城西的望楼。
众兵卒都恭恭敬敬的站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