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义之失,国信之乱。是所有人要反陛下,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洛阳有多少人?八百万。
这些人如今被裹挟,即使只有十分之一参与动乱,不出十天,皇宫必破。
因为即使皇城守的住,但人心是会变的。
这两三天,御卫禁军也许忠心耿耿,
可过几天呢?捉拿皇帝之功,谁又不心动,谁又不想要?
其实,如果皇宫外城没事,以十二门的防御,皇宫之中的仓库存粮,那是绝对可以坚守的。
可如今,皇宫之中,左御卫跟赵皇后勾结,
连外宫防御都已经失去,圣武皇帝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本钱。
为今之计,逃离才是上上之选。
“贱人,贱人啊!赵刘氏这个贱人!”
龙台之上,皇帝怒不可遏,将宫灯琉璃盏砸的粉碎。
项济气的身子上下起伏,呼吸粗重道,
“都是赵氏惹得祸,她有长皇子还不满足,竟然要反朕?”
面对九阶玉台之上,圣武皇帝项济的勃然大怒,
雕龙大柱旁,崔中书跟江禄,只是眉头紧皱,互视了一眼。
有些话,他们并不好说,所以就没有说出来。
皇帝这些年,对赵皇后种种事迹,那几乎都放在明面上了。
骄纵放养,任其滋生狂妄!
这是恩宠吗?这分明就是屠杀。
大奇关赵氏又不傻,谁不知道皇帝准备拿她们开刀呢?
之所以过去表现的如此猖狂,只不过是皇帝骗她们,她们骗皇帝而已,互相欺骗。
退一万步说,就算正常继位,他们能斗的过萧湘依手里的老四?
南阳节度使,雄兵数万,虎视中原。
到时候将余建山、丁肆业这些大将,全部封为节度使,
南阳自然就能顺利登上皇位。
可以说,赵皇后跟项楚宗室勾结的行为,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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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民,这些贱民。朕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他们?”
“为什么这些贱民要反朕,为什么!”
残月。
火把。
乾政殿,九阶龙台之上,圣武皇帝项济已经陷入疯狂。
他方寸大乱,一改昔日的从容淡然,
不停的将罪责,归咎于洛阳中的流民、流氓户。
可愤怒的圣武皇帝没有发现,江禄眉头紧皱,眼里全是鄙夷。
贱民?!
楚帝难道忘记了,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不是北疆那群贱民拥戴,圣武皇帝难道是顺位继承?
崔丞相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皇帝就是不听。
权贵不能乱杀!
更不能违背道义,随意残杀。
权贵之所以能成为权贵,大部分都有其优于庶民的才华跟学识。
他们中是有害群之马,但忠贞之士也不少。
大楚的官僚体系,也是他们维护的。
皇帝只看其害,不看其本。
致使大楚空心化严重,政令不通,下层楚民、流民苦不堪言。
“荒谬!!”龙椅之上,项济龙颜大怒,一掌拍在龙台上,
圣武皇帝龙眼炯炯,盯着江禄,怒斥道,
“赵国权贵遵循十七斩二十三法,比楚国苛刻百倍。”
“他们的朝堂不是一样运行的很好?”
“权贵一人之所得,可抵千人万人。长此以往,达者恒富,穷者恒穷……”
楚帝此刻的言论,正是出自北疆周云、李宣的‘财富论’。
而这个论点,是周云根据‘重楼三问’,所衍生出来的理论。
一个权贵之家,即使它本身没有掠夺财富的想法。
但他巨额财富增值的过程中,所产生的价值,就是穷人千倍万倍。
时间一久,资本的规律,会让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楚国将不得安宁。
所以崔中书一开始就知道,
圣武皇帝,诛杀权贵,围绕的不是罪名,而是重启。
由至高无上的皇权,由坐拥天下的皇帝,
展开这次血腥的改革,这就是楚七皇子的做法。
可这件大事,崔中书一直在说,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前两年,圣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