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傻缺,把木头拿来架好,塌方就完蛋了。”
“原儿哥,应该就是这里,从这挖上去,就是玉璧城的后方。”“要不叫鬼爷看一下,挖错了可要出大事。”赵国的勘探小队,起自雪林时代,那都是专业的老手。摸金一族精瘦的老头鬼狗,做梦都想不到,还有一天能混个正儿八经的官身。张原两兄弟叫他来看看,那是尊重和相信,他本不该看,但为了保险起见,鬼狗还是带着徒弟,进入了黝黑的洞穴。山外面虽然是天寒地冻,但山壁内有地热,加之挖掘都是苦力活。这里面赤膊短打的汉子不少,加之一路狭窄,那是汗味、尿骚味,混合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让人作呕。好在鬼狗脸上的脓包,这几年治疗,慢慢消散了,否则他还真不敢进。圣武三年,三月十日了。玉璧城之战,已经激烈搏斗了足足十天。其实所有人都被骗了,行军主簿刘忠武作为一线指挥官,他的反应是很快的。攻城第二天清晨,鬼狗等后营就接到了北征行军主簿,挖掘地道的命令。在经过仔细考究地形后,鬼狗、张原领着一众族人,共规划了三处路线。玉璧城依山临渊,可它也不是突厥奴隶直接堆叠,必然有相近的山势,这些位置攻城虽然困难,但挖掘地道也不是不行。当然,地道路线相当有讲究,必须结合山势跟工作量,虽然难找,却也敌不过专业过硬的鬼狗等人。量线、罗盘,打钉、探土,这些事自然都是徒弟干。鬼狗耷拉着眼皮,习惯性的拿土尝了尝,微弱的火光下,他仔细打量地脉,利用着寒武纪到侏罗纪古老地层的明显界限,他基本确定了没问题。可就在鬼狗话还没说出来时,洞内响起了急促而又带着回响的脚步声。一个身着戎衣的小孩,面容哭丧,喘息的跑了进来,“父……胡曲将,外面那群宗族狗、傻丘八等不及了,差人来催促咱们快点。”闻言,山内一群摸金族人皆是眼神冷厉,面色不善,不少人还愤怒的口吐芬芳,搞技术的,最恨这种外行干涉内行的行为。“催催催,就知道催,再催不干了。”“狗日的,还以为这地道是他家耕地,想动就动。”鬼狗环视山洞,最后瞧了一眼,抬手阻止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同族,淡然道,“通知十六营刘旅官,三条地道全部贯通,只要挖出地面,随时可以上人。”江山变化,沧海桑田。赵武生、刘承玄,这些昔日还来鬼狗家偷饭团的小伙,如今都成一方大将了。他们都是武川内寨长大的孩子,李娘子一族化家为国,他们可是贵不可言啊。刘忠武不愧是名动北国的智谋之人,他的攻城手段,的确层出不穷。在堆土投石不可行之后,刘将军虽然表面上还在继续,但早已经转为掘地进攻。玉璧城不到四千人,这十天如此高的烈度打下来,肯定兵力就更少了。后方等地带,有哪怕五百赵兵进去,配合前方攻城部队,估摸着玉璧城也破了。刘承玄是个雄壮的步军旅官,军中叫他刘胖子,可他只是看起来胖,实际上都是板肉,结实的很。大山的南面,是震天的呐喊咆哮,轰鸣不止的攻城大军,依旧在进攻玉璧城。大山的北面,幽静的不行,连呜呜的北风声,都清晰刺耳。山岭放哨的兵卒,一直没有传来信号。这说明,突厥人在西北角的防御,已经非常空虚了。没办法,玉璧城太大了,东西八里,南北六里,三千多残兵哪里顾得过来?大山背面,门布大开的小营房,内里点了些木炭炉火,驱散寒意。刘承玄笑了笑,他跟鬼狗是老熟人了,打定襄那会找地道,就是他们一起配合的。这次正是刘胖子有地道经验,行军主簿才叫他来,配合鬼狗完成任务。“这整的什么事,现在搞的刘某跟掘地将军一样,哈哈。”“刘将军有才,跟咱们合得来,干的舒服。不像那帮子宗族,眼高手低。”刘承玄眼神闪过异样,一边自嘲的调侃,一边从腰间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他笑呵呵的把玩鬼狗的儿子,将匕首给他玩耍。这是贺兰山战场缴获的,刀鞘是金子,价值不菲。此番,胡曲将可是立了大功,一旦从这里攻破玉璧城,刘承玄就是此战的关键人物,先登将领。如此大功,作为感谢,刘胖子毫不吝啬,将贵重物给这个戎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