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南将军的雄威。”
远方,战鼓响动,号角嗡鸣。楚军帅台,霍守易眉头紧皱,埋怨的摇了摇头。关中门阀寄予厚望的十六营张马,已经被骑兵淹没了,看来是凶多吉少。十六营战旗下,张马被呼延达单的铁骑团团围住,纷乱的战场中,此地却显出一种诡异的安静。某一刻,老兽医张麻笑了笑,询问面前的猛将,“将军为何不在阴山战场?”龙首原土地膏腴,数百战马踩踏,泥水四溅。身材不高,戴着面具的大将仰头长叹,无奈道,“与双有仇的只是楚帝,赵国仁义,双如何能攻?”“嘿嘿……”十六营战旗旁,老迈的张马笑了,笑的欣慰。“当年古河沟,将军放过了青龙三兄弟,也是因为这个?”黑鬃马王之上,杨双只是别过头去,没有回答,但张马已经知晓了答案。这个深受家族熏陶,立志保家卫国的楚将,那年在古河沟,最终还是选择了遵从内心。令张马震惊的是,铁力可汗竟然愿意放杨双随军西突厥。“双的武艺,比三年前,已经下滑了。”“留给双的时间不多了,杨某到了必须跟项楚做了断的时候。”龙首原,十六营战旗随风飘摇,猎猎作响。战旗下,杨双跟张马,就像是两个初次见面的老朋友,说起了一些疆场上的无奈。他们命运相仿,杨双自幼家道中落,立志随军建功立业,可所见所闻,皆是肮脏龌龊之事。杨双没有理会别人,他谨记先辈‘保家卫国’的祖训,可最终却被俗世洪流所不容。张麻本是洛阳兽医的孩子,父母被杀,流放太原,后入护龙司,一生坎坷,无儿无女。“哈哈,怎么说战场都是赵武生等人打的。”“在他们眼里,是本统领给了机会。因为武川有才者太多了,机会不常有。”李宣、刘忠武、李孝恭、李勇、李卒、侯莫陈崇、童虎……等等,武川镇的将门子弟,确实太过惊艳了。这还是有名有姓的,声名不显的,不知道还有多少。黑鬃马王上,杨双缓缓抬起了独脚铜人槊,他冷视张马道,“好了,张马将军,杨双要与你一决高下,请将军全力以赴吧。”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张麻要是死在战场,不免为一英雄,若是这样回去,轻则丢官,重则斩首。“哈哈,那张某就领教征南大王的高招了。”一声马蹄嘶鸣,西军大将张马,左手执十六营战旗,铁甲短剑,马蹄踏泥,直奔杨双而去。只见战场上,两大猛将对冲而来,一方是西突厥第一大将呼延达单,另一人是西军猛将张马。“砰!!”龙首原战场,西军撤退了,号角声中,无数楚军缓缓退去。一柄武川短剑高高飞起,在它的下方,是一位瘦弱的老将。张马看见,楚军大纛走了,龙首原的大军没有理会被包围的西军,他们背弃了战友。老将弥留之际,想起了他的旅官,看着他们,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儿一样。可惜,相处的时光太短了。原来,那年在小粟关,在老榆树下,争吵不休的岁月,才是最珍贵的光阴。战马嘶鸣,战场忽然清晰,独脚铜人槊下,西军大将被打飞,重重砸在泥地里。武川短剑,旋转数圈,斜插在三羽赤盔的前方泥地。透过剑柄,远方泥土飞溅,西突厥的王旗来了。西突厥左右金王对呼延达单表示祝贺,他们远远看见战场全是骑兵,还以为这位号称天下第一的绝世大将,搞不定十六营,没想到,张马这会已经是具尸体了。龙首原战场,突厥大军宛如潮水,扫荡而过。某一刻,左金王仔细看了看,被军旗覆盖的楚军大将张马,不禁面露鄙夷道,“此人看上去,不算雄壮,莫不是楚军浪得虚名之辈吧?”一股恐怖的威压,令左金王喘不过气来,黑鬃马王上,那沸腾的气血之力,看的一众突厥大将惧怕不已。“本将也不算高大,金王觉得如何?”说完,杨双最后看了一眼张麻,淡然的道。“自古将军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张马只是老了,双认为,他年轻时并不弱。”---------------赵史记载:张马者,洛阳马奴后裔,后族灭,发太原。马位卑,武过人,时年帝伐库尔支,马夜降八百,初露锋芒。西贼入寇,马甚忠义,死守龙原,惜败杨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