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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优先把年幼和年老的以及体弱多病的用车给拉走。剩下的人就靠他们自己的腿来转移了。灾民们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刚安置下来的窝棚,再次不得不舍弃,连哭泣和抱怨都没了力气。仿佛被操蛋的老天爷折腾的彻底没了脾气,认了命。麻木又机械的走在人流中,一路向前,不知道明天在哪里?未来在哪里?有些人甚至觉得这会儿他们不论什么坏消息都已经不惊讶了,好像也能接受了。又好像不是接受了,是被迫认命了,他们被命运给无情的玩弄了。夏染拉了一回又一回,连她自己都忘了多少回了。当然,跟她干同一件事的人还不少,可惜老百姓太多了。而转移的任务又紧迫,必须在凌晨零点之前完成所有转移工作。定的炸堤泄洪时间就是凌晨的零点整,到点就炸。听好多人念叨,最早的时候好多老百姓就是被这些解放军战士们用皮划艇和各种小船从房顶上、树梢上、楼上,还有高一点的圩上给一一救回来的。为了等到救援,有些小孩和老人甚至被家人放在大盆中漂了好几天。而其他成年人就那么泡在洪水中守着他们,就为了能活下来。在终于把人全部运送完毕后,时间也一分一秒的来到了凌晨。只听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洪水如那迫不及待出笼的魔兽,全部倾泻而下。所过之处是寸草不见,只余一片更大的汪洋。感觉就是一眨眼一瞬间的事,快的都惊着并吓着了夏染。这会儿夏染算是真正教见识了洪水的恐怖之处。书中洪灾泛滥彻底具象化了。以前看历史书的时候,总会见到寥寥数笔都是写黄河泛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