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从那罐麦乳精上收回,林惜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又缓了缓神,这才准备出门去看看,可她还没走走两步,屋子的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完¤??本£/神3?站! ×免??{费a阅?;e读@_
\"吱呀\"一声,一个身穿浅蓝色上衣的女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军绿色胶鞋底还沾着些许泥土。
她抬头看见几步开外的林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林惜,你醒了!”
女生急走几步,到了林惜身边,牵起她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这才有些不可置信地再度开口道:“谢天谢地,那药竟然真的有用!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可真是要吓死我们了。”
林惜乖乖地任由她拉着自己打量,听到她这话,才颇为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喏喏道:“谢谢你,陈兰姐,这些日子多亏你们照顾我了。”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让陈兰不由得想到自己家里的小妹,心里一软,神情温和地摇了摇头,扶着林惜到床边坐下,“这有什么,咱们都是一起下乡的,还住同一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她说着从热水壶里倒了杯水递给林惜,“再说了,要真论起来,还是你帮我们更多。*幻¤$′想·,?姬ˉa· ¢|2更§£新%最×\¨快@上次我发烧,不也是你守了我一晚吗?”
林惜捧着温热的搪瓷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她又向陈兰道谢了几句,这才状似有些好奇地开口询问道:“陈兰姐,我昨晚烧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刚刚说药,什么药啊?”
“对对对,说到这个,你这次能好,还得多亏宋知青。”陈兰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激动,“他不知道从哪里给你弄来了一碗草药,还有那罐麦乳精,也是他给你的。”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碗和麦乳精,颇为感慨地道:“之前你说你俩是表兄妹,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宋知青只是不爱说话,可却是个热心肠的。不说这救了你命的草药,单是那罐麦乳精恐怕都花了不少心思。”
林惜闻言,顺着他的手看向了桌子上的麦乳精,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点了点头,有些犹疑地道:“表哥,他,他人的确很好。”
陈兰没有注意到林惜的表情,又和她说了几句话,这才起身道:“好了,我今天是和大队长打了报告,提前半个小时回来看你的,这会儿还要给他们几个煮饭。”
“那我帮你吧。,8!6′k?a·n^s?h?u·.¨n-e*t+”林惜闻言,也作势要起身。
“别别别,你这大病初愈的,别又出去吹风,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会儿饭好了,我给你端进来。”陈兰见状,忙伸手按住她,有些着急道。
“可是……”林惜还想再争取一下,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兰打断了。
“别可是了,”陈兰摆摆手,“做饭又费不了什么功夫,你先把身体养好,赶紧和我们一起下地干活,把这些日子欠下的工分补起来。”
她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否则秋冬没工分换粮食,那可难熬得很。”
他们是去年秋收时节来的,那时都还没适应乡下的生活,就被赶鸭子上架,开始抢收。
城里长大的知青们哪里干过这样的农活?镰刀握在手里都不知该怎么使,弯腰割稻时笨手笨脚的,不是割不断稻秆,就是差点伤到自己。
看得村里的老农们在一旁直摇头,几个年轻后生更是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
太阳毒辣辣地晒着,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裳,知青们的掌心很快就磨出了水泡,火辣辣地疼。
可即便这样拼命干,一天下来挣的工分也只有村里人的一半,到了秋末分粮食的时候,看着村里人欢天喜地往家运粮食,知青们只能拎着可怜巴巴的几斤糙米往回走。
好在临下乡前,家里多多少少都给准备了些钱票和吃食,因此冬日里虽然难熬,但靠着这些补贴,总算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只是那种数着米粒下锅,生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在每个知青心里都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所以翻过年后,春种一开始,原本还有些吊儿郎当的知青们都不约而同变得勤快了不少。
林惜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因此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道:“那你如果需要我帮忙就喊我一声。”
“对嘛,这才乖,安心休息吧,饭好了我叫你。”陈兰伸手在林惜脸上摸了摸,这才转身出去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