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疯长,而这一切,都即将在今夜结束。
那边岑贵妃同惠帝说完了话,便向着皇后投来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皇后眼中寒芒闪动,面上却露出了一个同平时无甚分别的温和笑容,看得岑贵妃不屑地撇了撇嘴,别过了脸去。
宴会行至一半,太子终于姗姗来迟,他一身玄色冕服,身后跟着两个捧着木匣的内侍,不疾不徐地行至殿中,朝着惠帝拜了下去。
“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
惠帝心中已不悦到了极点,但看太子态度恭敬,又顾及着百官命妇在场,只能肃着一张脸挥手叫人起来,“除夕盛宴,太子去干什么了,怎的来的这般迟?”
太子缓缓起身,看向上座的惠帝,却没有往日那般唯唯诺诺的模样,而是敛了眉目,不卑不亢地拱手朝惠帝道:“儿臣自知愚钝,身居东宫之位却无所建树,辜负父皇谆谆教导,自觉心中有愧,因此今日特意去寻了宝物献给父皇,愿父皇青松不老,与天同寿。”
惠帝见他不似往日那般拙嘴拙舌,又看向他身后两个内侍捧着的木匣,神色松动了一些,开口道:“你有心了,虽是如此,也不该这般迟,宴后你将《大晋礼》抄录百遍呈上来,也算将功折罪了。”
“儿臣遵命。”太子眼中冷光一闪,却仍是恭敬道,随即又吩咐两名内侍将匣子呈了上去。
岑贵妃扶了扶肚子,又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笑道:“也不知是什么稀世珍宝,劳累太子殿下这般珍而重之,竟是连今日这天下盛宴都顾不上了,陛下快快打开,莫要辜负了太子的一片苦心,也叫妾同众位大人们开开眼才是。”除夕夜宴迟到这样大的过错,她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嘴上虽然说着夸奖太子的话,但那语气中的挑拨离间之意却格外明显。
皇后都还没说话,她却这样无所顾忌地开口,已是十分的越矩了, 百官命妇们都看得皱眉,但惠帝却浑不在意,反而露出了宠溺的笑容,示意身边内官接过匣子,捧到案前,岑贵妃笑意盈盈地凑上前,看着内官打开木匣盖子,又往那匣子里面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