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道惨白的闪电如利刃般撕开天幕,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仿佛在头顶炸开,连大地都为之震颤。*x/s~h·b-o?o!k/.\c?o-m′转眼间,豆大的雨点便铺天盖地倾泻而下,起初还稀疏可数,转眼就密集成帘。
雨珠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噼啪脆响,溅起无数晶莹的水花,在闪电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宛若绽放的银莲。
“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白月望着檐下如注的雨帘,银丝被潮湿的风轻轻拂动。
白钰袖静立一旁,纤长的睫毛在雨幕中微微颤动。她望着远处模糊的树影,唇瓣轻抿,终是没有接话。只有衣袖下微微攥紧的手指,泄露了心底的波澜。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小袖袖,不要在乎。”白月的声音裹着雨幕飘来,似远似近,如同隔着一层薄纱。
檐外雨帘如织,白钰袖指尖蓦地一颤,一滴水珠顺着她瓷白的脸颊滑落,在尖巧的下颌处悬停片刻,最终坠入衣襟消失不见。
“下成这样,也没办法出去练功咯。”天竞双手枕着脑后,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她望着如瀑的雨幕,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发梢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显然是刚从雨中归来。\x~x`s-c~m¢s/.?c·o¨m?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的?”白月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天竞湿透的衣袂上。雨水顺着她的袖口滴落。她抬手拂去天竞肩上的一片落叶,指尖触及冰凉的水汽,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刚刚在入定,入到一半就下雨了。”天竞满不在乎地挠了挠头发,水珠随着她的动作四散飞溅。她歪着头,嘴角挂着惯常的痞笑,可眼底却闪过一丝罕见的窘迫。
“不过嘛……”天竞忽然拖长了声调,狡黠一笑,从湿漉漉的袖中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染得通红的鸡蛋。蛋壳上的红晕在雨天的光线里显得格外鲜艳,像是凝固的晚霞。
“正好来斗蛋啊。”天竞将两颗红蛋在掌心转了个圈,指尖轻巧地一弹,其中一颗便滴溜溜滚向白钰袖。
“俗话说\"立夏吃蛋,石头踩烂\"~”天竞哼着不成调的童谣,指尖灵巧地转动着红蛋。
“这可是用茜草根熬了三个时辰染的。”她忽然将蛋往空中一抛,在蛋壳即将触到房梁时又稳稳接住,“染得越红,福气越旺呢。”
白钰袖下意识接住飞来的红蛋,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j_c·w~x.c,.!c+o-m.她垂眸端详着蛋壳上深浅不一的纹路,忽然发现每道红痕里都藏着细小的金箔,在雨幕中泛着微光。
\"你倒是...\"她话未说完,天竞已经盘腿坐在廊下,将另一枚红蛋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磕。蛋壳裂开的脆响混着雨声,竟有种奇妙的韵律。
\"要这样。\"天竞忽然凑近,带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她握住白钰袖的手腕,引导着她的红蛋与自己相撞。两枚蛋相触的瞬间,金箔簌簌震落,在积水里映出细碎的光斑。
尾音被雨洗得模糊。天竞的睫毛还挂着水珠,却笑得比晴空还亮:\"看,你的蛋壳更完整。\"她掰开自己碎裂的蛋,将流心的蛋黄倒在白钰袖掌心,\"输家要吃掉福气。\"
白钰袖望着掌心那一抹温热的流黄,恍惚间连雨声都变得绵软。檐角垂落的雨珠串成晶帘,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光晕。两颗红蛋相抵的剪影倒映在积水里,被涟漪揉碎又聚拢,像是两瓣被雨水浸透的朱砂。
天竞的指尖还沾着蛋壳上的茜草汁,在白钰袖腕间留下一道淡红的痕。她忽然低头,就着对方的手咬了口蛋黄,唇边沾着细碎的金箔:“甜的吧?我往染锅里加了蜜。”
“嗯……”白钰袖轻轻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蛋壳上残留的温度。她看着天竞唇边的金箔,忽然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那抹金色便染在了她的指尖,在雨天的微光里闪烁。
“如果铃儿在的话……”白钰袖低垂的睫毛在雨中轻轻颤动,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
她唇角那抹笑意渐渐晕开,恍若一滴朱砂落入清水,将整个面容都染上了温柔的色泽。指尖摩挲着蛋壳上未干的金箔,细碎的光芒便顺着她纤长的指节流淌下来,在雨幕中划出几道转瞬即逝的金线。
“她会说,”白钰袖忽然直起腰板,将红蛋高高举起,学着风铃儿惯常的得意神态,连尾音都扬起俏皮的弧度:“''钰袖,还是我厉害,对不对?''”她指尖的金箔随着动作簌簌飘落,在雨中划出细碎的金线。
“嘿嘿~”她忽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