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可以说是村中首富,也是村里地位最高的人。
哪怕只有他一个人在科学院做事,也绝对饿不着自己的亲人。
只是国师出现后到今天,秦国几乎每个月都不一样,谁知道明天朝廷就有什么大政策变动?
所以对这种事,他早有心理准备,秦国绝不会一成不变。
但他默不作声,不代表所有男人都和他一个想法。
同村的另一户人家里。
另一个在商行当差的小厮家里,他就对自己妻子的想法很不认同。
他本就是商行中的一员,虽然只是个底层员工,但也远比一般家庭有钱,他并不认为自己家里窘迫到了需要妻子出去做工的程度。
“若需要妻子出去养活,与赘婿何异?”
“赘婿连工厂都进不了,朝廷许多机会也享受不到;可朝廷现在是允许我们出力,这是两件事啊!”面对丈夫的不解,女人也只能搬出朝廷来说话。
“这样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丈夫说:“现在那些厂里的女工有几个?大部分可都是朝廷女婢和一些犯官女眷,你难道想和她们为伍吗?”
“我只是想赚点钱。”
“我们不缺钱,我跟随掌柜的他们下乡一次就能赚十几钱,每个月的工钱是我们以前一年才能赚的。”
女人没说话,只是倔强的说了句:“反正朝廷是为我们好。”
……
国师府。
张苍坐在属于自己的屋子里,看着面前这十几份刚上交来的民间舆情报告,许久都没有说话。
好消息,社会阻力远比预期的要小。
坏消息,阻力大部分都来源于一些相对有地位的家中人。
普通穷苦家庭里,妇女们对此都喜闻乐见,农闲时分一来,她们除了织布、种菜以外就只剩下照顾孩子老人了;加上织布技术和纺织厂的出现,以至于布匹价格和这方面的税收都降了许多,她们就更感到不适应了。
男人们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以前国师没出现之前,农忙时节一来,别说女人,哪怕小孩都要下地干活,不然交不起税赋吃不起饭苦的是自己;眼下能多一份活计,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只有部分在之前这一两年间有了些许家产、也在民间小有地位的人,他们比较反对自家的女人也出去劳作。
张苍拿着这些报告左看右看。
“自家不需要女人出去劳累”“家中有余钱何必受累”“女子不适合劳作”等等借口都只是表象。
他只看到了一个最终答案:私欲。
不需要女人出去劳累?
那以前农忙的时候,田间地头为什么也会有女子的身影?
家中有余钱?
钱你可以赚,你婆娘就不行了?
还有什么怕丢脸之类的,更是无稽之谈!
不就是国师出现后,你们抓着一些机会改变命运了吗,有些人刚有点余钱甚至都开始谋划纳妾、买异族奴隶了,却无法接受自己女人出去劳作?
张苍对此很不屑。
但他不能不考虑这些阻力。
当他拿着这些舆情报告找到国师时,后者正躺在府中花园里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夜空发呆。
身旁,三个侍女围绕站立。
一人拿着一个夜灯;一人正弹奏着古筝、腰间箫笛齐备;还有一人也坐在石头上,而国师的头就枕在她的大腿上,正在享受着头部按摩。
张苍以前还会因此说教国师一番,但国师只是当时稍微收敛了一下,半个时辰后又恢复原样了。
于是张苍就知道,他劝不动的……
“国师。”
“遇到阻力了?”
张苍很确定国师今天一天都在府邸内,却不知国师为何也知道这些自己刚刚才拿到的报告,点了点头:“是,都是一些女子的……”
“我知道。”
李缘沉默了一下:“无非就是,少部分取得了一些小成就的男人,好面子。”
张苍居然觉得国师说得非常贴切!
“你心里有想法吗?”李缘依旧看着夜空,口中问道。
“在下有上中下三策,特来请国师指点。”
李缘扭头看着他:“我说你们这些有才之人一旦进入了谋士的身份,是不是都有什么大病?既然都有上中下三策了,有好的谁愿意用差的?上策是什么?”
“首接将允许女子进入工厂写入法律,同时修改律法中有关婚姻的条例,丈夫犯法,妻可主动和离、且不受牵连。”
李缘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