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张思甜的银镯子上,又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疤痕,“我们必须同时注入力量,否则镇煞笼一破,海煞会蔓延到整个南海。”
快艇在巨浪中颠簸,张思甜紧紧握着吴畏的手,能感觉到他体内的两种力量还在拉锯,青黑色的皮肤时不时浮现,又被金光压下去。她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一句话:“归墟水至柔,煞气至刚,刚柔相济,方为正道。”
“别抵抗它。”张思甜将额头抵在吴畏的胸口,“让煞气和金光顺着血脉流动,像黑水河的潮汐一样,有涨有落才正常。”
吴畏闭上眼睛,按照她说的放松身体。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青黑色与金色的光芒不再对抗,反而像阴阳鱼一样开始旋转,在他体内形成一个稳定的循环。快艇突然平稳下来,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保护着他们,穿过滔天巨浪,稳稳地停在回魂坛所在的小岛岸边。
回魂坛比镇墟坛更小巧,坛中央的凹槽里嵌着块阴阳鱼形状的玉佩,一半漆黑如墨(煞气),一半洁白如玉(归墟水)。吴畏和张思甜同时将手按在玉佩上,两种力量顺着掌心涌入,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光柱首冲云霄,与定海神针的金光连成一线。
黑渊里的触手突然停滞,像是被无形的剪刀剪断,纷纷落入海中化作黑烟。定海神针的光芒重新稳定下来,海平面上的漩涡渐渐平息,归墟之眼的溶洞不再震动,显然海煞被暂时压制住了。
但吴畏的脸色却变得凝重,他能感觉到玉佩里传来的警示——回魂坛的力量只能维持七天,七天后如果找不到彻底消灭海煞的方法,它会带着更恐怖的力量卷土重来。
“古蜀人的笔记说,海煞的本源是‘未完成的魂器’。”张思甜指着玉佩上浮现的文字,“当年他们想铸造能同时容纳煞气和归墟水的容器,却失败了,反而催生了海煞。要消灭它,必须完成这件魂器。”
吴畏看向远处的定海神针,金光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靠近。他突然明白,古蜀人留下的真正“钥匙”,不是魂器,也不是回魂坛,而是他和张思甜——一个融合了煞气与昆仑之魂,一个继承了归墟水与张家人血脉,他们的结合,才是完成魂器的最后一块拼图。
海平面上的金光中,渐渐浮现出一艘青铜船,船头刻着与三星堆神树相同的符号,正是古蜀人当年用来运输魂器的“归墟号”。船上的青铜匣里,躺着半块残缺的魂器,与归墟之眼的那半块能完美拼合。
“它在等我们。”吴畏握紧张思甜的手,掌心的旋转光芒与青铜船产生共鸣,“完成魂器的地方,就在东海归墟的最深处。”
快艇朝着青铜船驶去,身后的回魂坛光芒渐渐黯淡,显然力量正在流失。张思甜看着吴畏眼中稳定旋转的双色光芒,突然明白这场跨越千年的守护,从来不是某个人的使命,而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从伏羲氏到古蜀人,从吴家人到张家人,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平衡着天地间的刚与柔。
青铜船的甲板上,青铜匣缓缓打开,半块魂器在金光中微微颤动,像是在等待最终的融合。吴畏和张思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他们知道,七天后的决战,才是真正的考验,而完成魂器的代价,或许比想象中更沉重。
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吹动着他们的衣角,也吹动着未完成的魂器。远处的归墟之眼再次泛起黑气,显然海煞正在积蓄力量,等待着第七天的到来。
故事,正朝着未知的深海,继续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