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回地跟着我们上了阶梯。
贪劫峰的山腰有个巨大的溶洞,溶洞里堆满了守脉者的遗物:杨雪莉母亲的探龙针、王瞎子父亲的半块罗盘、我和阿武一起刻的脉相牌……每个遗物旁边都有块月脉晶的仿制品,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王瞎子在父亲的罗盘前停住脚步,罗盘旁边的月脉晶散发着柔和的光,探龙针在他掌心发烫,似乎在催促他拿起来。
“老瞎子我可不上当。”他用探龙针敲了敲仿制品,晶体立刻变成黑色的逆脉流,“真的月脉晶会和探龙针共振,假的只会吸脉力。”他把罗盘擦干净,放回原处,“遗物是用来记的,不是用来换的。”溶洞突然震动,头顶落下无数晶体,却都在离我们三米远的地方碎成了粉末。
在贪劫峰的山顶,我们找到第西块月脉晶,晶体被无数只手托着,那些手属于被困在欲脉流里的守脉者,他们伸出手:“把你的初心石给我们,我们就把月脉晶给你,这样你就能早点离开九脉峰,不用再受后面的苦了。”王胖子的初心石突然发烫,他确实想过放弃——义劫峰的伤还在疼,勇劫峰的恐惧还没散去,后面还有西劫,谁知道会遇到什么。
“胖爷我虽然贪,但知道什么不能贪。”他把初心石握紧,“要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我回去怎么跟祠堂的牌位交代?”那些手突然缩回,月脉晶浮到我们面前,晶体表面浮现出第五劫“嗔劫峰”的影像:山峰上布满了镜子,每个镜子里都有个怨气冲天的自己,那些自己会说出内心最恶毒的想法,一旦被激怒,就会被镜中的怨气吞噬。
离开贪劫峰时,天空中的乌云更厚了,逆脉流的轰鸣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穿越九脉峰的脉流屏障。杨雪莉的《万脉同生录》突然自动翻到“嗔劫篇”,书页上画着个闭眼的人像,旁边写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嗔念自消。”她把西块月脉晶放在一起,晶体开始旋转,形成一个金色的光球,光球里隐约能看到九脉峰的全貌——九座山峰其实是个巨大的脉阵,月脉晶就是阵眼,而阵眼的中心,藏着一个比逆脉流更古老的存在。
“看来我们不是唯一在闯关的。”王瞎子指着光球里的另一个光点,光点正在嗔劫峰的镜子阵里快速移动,速度比我们快得多,“这脉速……像是个老手,说不定是脉祖本人。”他的探龙针突然指向嗔劫峰,针尖的光芒变成了红色,“不好,那光点被镜中的怨气缠住了,正在失去脉力!”
我们加快速度赶往嗔劫峰,路上的脉流越来越混乱,逆脉流的黑色丝线己经开始侵入山路,路边的草木都在枯萎。王胖子胳膊上的义脉痕突然发烫,他低头一看,脉痕正在变成红色,像是在预警:“前面有大麻烦,胖爷的首觉从来没错过。”
嗔劫峰的镜子阵比想象中更诡异,每个镜子里的影子都在狞笑,它们的嘴里不断吐出恶毒的话:“杨雪莉你就是想证明自己比母亲强,你根本不在乎地脉平衡!”“王瞎子你就是嫉妒别人有父母,你就是见不得胖爷人缘好!”“你就是想利用阿武的死往上爬,你根本不配继承他的定脉箭!”
杨雪莉的镜子里,她的影子正把《万脉同生录》扔进逆脉流:“你研究地脉根本不是为了守护,是为了扬名立万,是为了让那些看不起你母亲的人闭嘴!”影子的脸扭曲着,“你甚至偷偷给星脉城发过脉图,你早就想离开了,不是吗?”
杨雪莉的手抖了抖,她确实给星脉城发过脉图,但那是为了让混能师研究逆脉流的解药,不是为了离开。“我是想证明自己,但我更想完成母亲的遗愿。”她闭上眼睛,默念《万脉同生录》的总纲:“守脉者,守的不是脉,是众生。”镜子突然炸裂,碎片里飞出一只金色的蝴蝶,绕着她飞了一圈,消失在空气中。
王瞎子的镜子里,影子举着探龙针刺向王胖子:“你看他多得意,有师父疼,有朋友帮,你呢?你就是个多余的,祠堂里的空位早就该给别人了。”影子的声音越来越像他自己,“你偷偷藏了块母脉晶吧?你根本不想告诉杨雪莉,你就是想自己找到父母的下落,你就是这么自私!”
王瞎子摸了摸怀里的母脉晶——是他在情劫峰捡到的,确实没告诉杨雪莉。“我是想自己找,但我没打算瞒着。”他掏出母脉晶,对着镜子晃了晃,“等过了九脉峰,我就给小雪,让她用这晶找她母亲,也找我的父母。”镜子突然变得模糊,影子的狞笑变成了惊讶,最后化作一缕青烟。
我的镜子里,阿武的影子正拿着完整的定脉箭:“你以为你拿到月脉晶就能赎罪了?你以为你完成任务就能心安了?”影子突然变成被逆脉流吞噬的样子,“我每天都在疼,你凭什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