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也躺下来?”
看着谢危愈发苍白的脸,以及收敛着的闷哼,婉宁不知道自己是出自什么心理,还往边上挪了一点,让谢危躺上来。_s?j·k~s*a/p,p~.?c*o?m-还真是活生生的疼成了这个样子,不仅书脸色苍白,而且额角还有汗水往下淌,痛苦至极的模样。谢危摆摆手,他表示自己还是很坚强,能够坚持。“呃!”又是一阵闷哼,谢危又是感受剧痛,疼的他只能咬牙,才能够在婉宁的面前不失态。“我怎么感觉……要生孩子的不是我,而是你?”说出这句话,婉宁心里面才算是顺了出来,怪不得她刚才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我不知道,刚刚下朝回来的时候,就感觉腹中剧痛,现在更是如此……”谢危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现在简直是疼得厉害,现在之所以还强撑着,那还是他挺要面子的。一张俊脸就这样绷着,婉宁看他的视角,就带着点仰视的意思,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当然,是在排除谢危脸上的痛苦之后。见他这样的“顽强”,婉宁还是强制动手,好歹是让谢危坐了下来。“我觉得,我们的孩子是个疼人的,就只有刚刚疼那一下,我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是……好好知母亲辛苦,这般体贴,不忍多加磋磨。”婉宁很是赞同的点头,就是这样的,她现在虽然不痛,但是肚子有种胀胀的感觉,稳婆宫女们都还在一帘之外的地方守着。“我方才过来的时候,太医也是一起过来的,先让他们为你诊脉,虽说不感疼痛,还是稳妥为上。”谢危召了太医进来,为婉宁诊脉,而后是让稳婆们前来查看。得到的结论,都是即将生产,至多是一炷香的时间,就该开始生产婉宁现在的状态,是没有什么感觉,稳婆还特地在婉宁的肚子上摸索了一下,查看胎位是否得宜。头朝下,胎儿的个头也不算大,而且婉宁现在身体康健,要不是有什么大意外,或者是有人想要害人的话,孩子保准是能够生下来的。“禀殿下,胎气已动,胎位周正,是难得的顺遂之相。”“殿下且安心,此刻痛楚未剧,正是蓄力之时,不急,不躁,不滞,不散。”经验老道的稳婆,在给婉宁传授生产时的秘诀。这时候能够被放进来的,都是可以相信的人,婉宁之前没有任何生产的经验,只能是跟随着稳婆的提示,调整自己的呼吸,开始蓄力。直到这个地步,婉宁依然是感觉相对轻松,预想中的摧心剖肝之痛并未如期而至,腹中只余一阵阵绵密而深沉的坠意。她还没有多想,只当做是自己运气好。从小就是在宫里面长大的,就算是听说,婉宁也知道一些身负盛宠的妃子因为生产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甚至在代国的时候,婉宁就见过那儿的女性生产。支了一个棚子,幕天席地的就开始生孩子,那悲壮沙哑的叫喊,顺着皮肤直淌而下的汗水,因为必须要用力,把自己原本显得颇为黝黑的皮肤涨得通红。就算是拼尽全身的力气,孩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生出来的,整整一天,一天一夜,两天两夜,这都是能够见到的。 最怕的就是遇到难产,孩子没了不说,自己也得去掉半条命。也是出于对这种情况的担心,婉宁在产前就做了多方面的准备。该如何调整自己的饮食,什么时候该活动腹中的孩儿又该如何将他养的好,怎样能够使生产的时候更加顺利……这都是作为这将近一年来,婉宁生活中最重要的课题。躺在产床上,这时候婉宁已经需要借力,左手紧紧的握着床边的扶手,疼痛的感觉逐渐由腹部蔓延开来。额角的汗水很明显,已经将鬓角给近视正顺着皮肤往下滑。太医院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万宁在小的时候受过伤,导致身体一夕之间变得孱弱。光是调养就,已经耗费了十来年的时间,甚至前些年都传出过晚宁病重难以下床的传闻。就算现在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多年以来累积的担心,仿佛成为了一种习惯压在太医院的老人们身上。脉案是一回事,他们的担心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必须严阵以待,用尽自己的毕生所学才行。这边婉宁陷入了痛苦之中,谢危的脸明显比刚才还要苍白了几分,呼吸的频率加快,气息也变得更加沉重。方才付中要说是钝痛,像是有海浪不断的翻涌,带来一阵阵隐痛,那现在已经转变为惊涛巨浪,沉重的拍打着他的腹部。又像是有一把锤子,不间断的逐渐加深力道的,在敲击本就算是脆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