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不知道,在一切暂时风平浪静的时候,平南王的使者已经来到了金陵。
薛定非不敢直接去找谢危,悄默默的留到了谢危隔壁的院子,也就是赫赫有名的金陵谢家。他可没想着什么夜探之类的,主要是怕见鬼。小时候莫名其妙在课上被飞起来的紫毫笔,真的是薛定非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噩梦。要是大半夜撞鬼,那不是更是吓人,三魂七魄个人给带走了,那可怎么办?“公子。”刀琴和书剑收到了他们的探子收来的消息,迅速捞禀告谢危。“何事?”谢危正在研究菜谱,思考如何制作海棠酥酪,和琼叶糕。别说什么不务正业,这么多年不间断的持续学业进行谋略,一根紧绷的弦,是需要放松的时机,才不会真的被崩断。“王爷他派人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负责禀告的刀琴更加弯了腰,他知道,说这个消息,谢危八成是不会开学的。出乎意料的是,谢危其实反应并不大,甚至算得上是平静。在确定大家都能看到婉宁的时候,谢危就知道,这人早晚要来。就是现在的这个速度,还比他预料的来的快。平南王手底下的人,探取情报算是一绝。他的人得到消息,那么时效性起码要往前推半天。而现在,消息重重呈报,说不准,平南王派来的人,已经抵达金陵。让他想想,这是会在哪儿呢?对了,一墙之隔的金陵谢家!谢危转头,朝着谢家的方向看去,“你们去查查,这一两天,谢家附近是不是来了人?”“是!”刀琴退下,立马就去探查消息。在隔壁别院的薛定非原本正在好好的抬头望天,突然感觉背后毛毛的,总感觉是不是有人打算害他。摇摇头,还是想想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办吧。看看天看看地,赶紧把这不对劲的感觉给甩掉。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那就是自己吓自己,他才不要这样,平时受得剥削还少吗?可不差这一下两下的。婉宁在晚上睡不着,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如果是找人讲话,那大家都去睡觉了,如果去找突然去找谢危,貌似不太合适。翻来倒去就是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床顶。有种生命在一分一秒之中被虚度的感觉,越是躺着,婉宁的心里面就越是有种凌迟感。听着心脏窝在胸腔之中跳动,砰砰砰——每一声都深深的传到耳边,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凿子,狠狠地击打婉宁自己的脑袋。与其是在床上翻来倒去的睡不着,婉宁选择夜班起床看世界。没人陪她说话无所谓,反正她会飘。春末的夜晚,说实话还是寒凉。婉宁随手带上一件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在院子里面就开始吸收日月精华。晚风吹,夜寒凉。一个人,孤苦魂。白日看起来,原本就不算是热闹的院子,显得更加的冷凄。树影幽幽,婆娑摩擦的声音传来。圆月高悬在夜空之上,清冷的月光投射在密匝匝的枝干之上。海棠树在地面投射出来的影子,莫名的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月光轻笼其上,若是精怪,就能够吸食月华,助其成妖。婉宁也是看过话本的人,其中最为经典的主角,就是妖精吸食日月之精华。 找了一处亮堂的地方,婉宁也不坐着,就是悠悠然的飘浮在半空之中,模拟她印象之中的话本故事。静静的感受晚风吹拂,似乎还携带着丝丝缕缕的海棠花香,婉宁只感觉全身上下都舒展了许多。无论如何,都比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等着时间消耗来的好。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在的状态过于舒适,婉宁就任由自己被风吹拂,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又朝着前后左右去了。像是会随风飘动的蒲公英,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于风的力量。无论被吹到哪里,那都是来自命运的安排。同样是大晚上睡不着,薛定非纯属是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得。害怕遇到鬼,还特地拎了一盏灯笼用于照明。大红灯笼挂手中,前方白衣腾空中。薛定非低头看到的是自己拎着的红纸灯笼,一抬头看到的是隔壁院子正中央,仿佛是要朝着月亮飞去的白衣且看不到脸的姑娘。一瞬间吓得他想要赶紧回到娘胎里面。“啊——”一声惊叫划破夜空,养在院子里面的护院犬开始“汪汪汪!”的狂吠,声音大的吓人。一狗叫,四面八方的狗子如同听到了同类的呼叫一样,全都开始“汪汪汪!”一时间,在金陵谢家所在的整条街巷,都被响亮的犬吠声给浸透。喊叫多少是来的有些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