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默失联了。
“那么大一个人你跟我说失踪了!”姜亢宗语气焦急不耐,屏幕上角的时间显示已经凌晨4点。
“你早些时候去哪儿了?现在才跟我打电话说找不到人,到底你是他的经纪人,还是我是他的经纪人?”她烦躁地把小别墅的门合上,走出这栋两人以前的爱情小屋。
潮海生和小别墅里都没有时默的身影。
姜亢宗上了汽车,戴上了蓝牙耳机,发动了引擎。
党谊焦急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他在市中心的家和公司我也找了一圈,没有他的人影。能不能问问时家那边,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十分自责:“这事怪我,其实这次的事件对他影响挺大的,他那么在乎是非对错的一个人,有人传他侵犯未成年女孩,这么大一个污点甩身上。网上骂什么的都有,他怎么会不难过呢?”
“我急着帮他处理商务,忘记了他的病情。”党谊顺嘴就说出来,“上节目之前他就中度抑郁了,后来又发生了他父亲那件事,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你说什么——”姜亢宗有些怀疑自己幻听。
汽车猛然刹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党谊意识到失言,可是已经说出去的话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想,就当是为了时默那个可怜虫吧。
“他有中度抑郁,已经三年了。你不知道吗?”党谊的声音很平静,“在他和你重逢后,病情就加重了,他差一点儿就死掉了,姜小姐,这并非玩笑。”
党谊的话像沉重的石块压住了姜亢宗的胸口。
“那个傻子,跟我说他一无所有了,如果没有你,他会死掉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纵容他在公共平台上发疯?曝光对他百害而无一利的旧闻?”
“过去那些事,姜小姐你也知道的。时默他很无辜,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他一直深爱着你。身为他的经纪人和好友,我甚至想问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要一次两次将厄运施加给他。”
……
姜亢宗给时清宴打了电话,时默没有回过时家。
“是有什么急事找默儿吗?我把他秘书的电话发给你吧,小姜。”
姜亢宗的脑子很乱,突然大脑里快速在闪回许多记忆。
再次重逢后时默见她时苍白的面庞,还有那晚在浮纤岛的度假酒店里,她掐住那人的脖子,他却朝着她微笑。
哪怕脸色已经涨红窒息到缺氧,他眼神却透着坦然,没有对死亡的任何恐惧。
再回想起这一幕,她的心密密麻麻开始疼了。
也许那一晚他的坦然除了对她的信任,还有他对死亡的无畏……
党谊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那个傻子,跟我说他一无所有了,如果没有你,他会死掉的。”
会死掉的,怎么能死掉呢?
时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算她曾经再恨他,怨他,她也不允许他去死。
更何况现在,他是她的信徒,他说他人和心还有一切都可以是她的,他怎么可能有那些荒唐的想法?
胸腔里燃烧着怒火,姜亢宗拨通了那个秘书的电话。
大半夜吵醒别人的休眠她没有丝毫的愧意,说明来意以后秘书茫然道:“啊?小时总他不见了吗?”
声音里还有半梦半醒间的迷蒙,紧接着像是痴人呓语:“我昨天和他的联系,就是他让我查了网上那件事啊……”
秘书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突然噤声。
此刻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了,想起了那是小时总的私事。
他试图转移话题,却被敏锐的姜亢宗察觉:“网上的那件事情怎么了?你要说什么,为什么不接着说下去?”
如果时默让人查这件事,那说明网上的舆论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了。
为什么不让党谊查而让秘书查,姜亢宗很快思虑出结果:党谊查不出这件事的背后真相。
时家的权力要比一个影视公司更有资源人脉,哪怕党谊手里的公司已经是圈子如日中天的王牌娱乐产业了。
姜亢宗总有一百种办法让人开口说实话的,她是个狡猾的谈判高手,更清楚话术和人心,何况秘书本就露出了马脚。
“你知道你的小时总现在失踪几个小时了吗?任何的线索都对找到他有至关重要的作用。难道你想置他的危险于不顾?”
姜亢宗语气施压:“你信任不过我,但时清宴你总信任吧?你以为我从哪里拿来你的电话?”
秘书还是说了,将那件他听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理喻的事情告诉了姜亢宗。
“是白家,白家的人在背后搞鬼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