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口大,排列得极有规律。他掏出随身带的铁钎往坑里一探,钎头竟";咔嗒";一声碰到了硬物。
";去取铁锹来。";叶明卷起袖口。等挖到三尺深时,锹头突然撬起块扁平的青石板,板下赫然是个陶土烧制的暗管!老保长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
";前朝的暗渠。";叶明擦去陶管上的泥土,露出管身上";天武八年造";的铭文。
";年久失修,把塘水全漏光了。";他立即画出修补图样:先用黏土夯实管周,再铺三层油毡,最后压上石板。
傍晚查勘城北水车时,叶明又发现了新问题。三架大水车有两架已经停转,齿轮间塞满了枯草和淤泥。更糟的是引水渠被改道,如今水流离水车足有半丈远。
";谁改的水道?";叶明量了量渠岸的新土。
";周...周家庄...";管水车的老汉结结巴巴,";说是要给他们家庄稼优先供水...";
叶明冷笑一声,当即下令恢复原渠。又命人拆下水车齿轮,用桐油和细砂重新打磨。他亲自示范怎么用竹篾清理轮轴间的杂草,最后在关键部位抹上特制的牛油防锈膏。
回衙路上经过一片稻田,叶明突然下马蹲在田埂边。拨开稻丛,只见田水浑浊泛绿,水面漂着层蛛网似的絮状物。
";水肥过浓了。";他取出试纸一验,果然酸性超标。当即画出个";十字排水沟";的图样:主沟顺田垄,支沟穿田心,既能排酸水又不伤稻根。
暮色中回到签押房,叶明在《水利疏浚册》上详细记录今日所见。写到矿渣那段时,他特意用朱笔圈出,又取来白日装的锈水验看。琉璃瓶在灯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水底沉着些金属微粒,用磁石一试竟微微颤动。
窗外传来打更声,叶明揉着酸胀的脖颈起身。忽然发现案头多了张字条,上面是熟悉的笔迹:";水脉如人脉,堵在腠理,病在膏肓。";
他苦笑着摇头,提笔在今日记录末尾补了句:";明日先疏安阳河淤塞处,再查矿渣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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